＂魔鬼。一位中国企业家在俄罗斯的创业史

本篇文章3824字，读完约10分钟

据俄罗斯卫星新闻机构史泼尼克新闻报道，中国和俄罗斯是山水相连的友好邻邦。两国经贸交流的历史非常悠久，可以追溯到300多年前的康熙年。在过去的100年里，除了抗日战争和20世纪六、八十年代紧张的中苏关系外，两国商人往来频繁，两国贸易繁荣。

近年来，中俄贸易额持续增长，并朝着“到2024年贸易额达到2000亿美元”的目标迈进。

当我们谈到苏联解体后过去30年的中俄经贸史时，我们肯定会谈到九十年代初两国关系缓和后边境贸易的兴起。我们不得不提到一群具有非常特殊时代特征的商人——民间“奸商”。在那段时间里，他们像雨后春笋般涌现，中俄民间贸易风起云涌。他们中的一些人利用商业机会合法经营，而另一些人则投机取巧。在这种情况下，“奸商”这个词听起来不太好。他们中很少有人能一帆风顺地走向充满刺激的事业。许多今天的中国商人从那个时代就开始了他们自己的创业之路。他们的个人经历也反映了时代的发展变化。我们今天的英雄是一个在中俄边境经营多年的国际“奸商”。从他20岁起，他的生活就与俄罗斯紧密相连，至今已过了近30年。

李是河南商丘人。河南不靠近中俄边境，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俄罗斯有任何关系。然而，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初，李的家人得到了满洲里的一块私人土地，这为他与俄国建立关系提供了机会。1992年，他20岁时带着妻子和一岁的儿子来到满洲里，因为那里的亲戚告诉他，苏联刚刚解体，什么都没有。他来这里肯定会赚钱的。那时满洲里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最初是一个人口在30，000到40，000之间的小镇，容纳了200，000多名外来人口。他们着眼于免费5天边境之旅的政策，并在这里开始做生意。

“一、二、二、三个地方卖这样的商品。在1993-94年间，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亲戚。我觉得俄罗斯是我的大哥，那时我感觉很好。乘火车来回要花两天时间，住酒店还要花三天时间。第一天，火车站到达扎拜卡尔(Sk)，一些人直接在扎拜卡尔出售货物。当时，当货物被批准(购买)时，有时它们会被意外地偷走。当它们被偷的时候，你哭着流泪(然后回家)。头三次旅行我就输了，一次就输了2000到3000英镑。当时，货物也丢失了，乱七八糟，无知，不会说俄语，缺乏经验，而且不在正确的轨道上。他们过去没有卖出，损失了三次。有一次，我们三个人给了我看码头(看货物)的工作。当时很乱。给我一把斧头。但是当我不小心的时候，我没有踩在我们换的小包上，没有看，被偷了。从那以后，我们一直很警惕。我第四次开始有了赚钱的经验。在过去的六个月里赚了一万多元后，当我在过去的六个月里赚了两万元时，我觉得自己非常富有。有了那10000元，我觉得如果我能挣到10元和10000元，我这辈子就无事可做了。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

1993年，满洲废除了边防许可制度。从那时起，全国各地的商人都可以自由出入满洲。最初的5天旅游扩大到了15天。“奸商”正在做越来越多的生意。当时，中俄边境贸易正处于刚刚开放的过渡期。没有规范的法律限制，市场上流通的商品自然具有混合的质量。近乎疯狂的环境也不能保证公共安全。著名的中俄火车劫案发生在今年五月。 虽然李没有遭遇重大抢劫，但他也乘坐了从北京开往莫斯科的国际列车。原因如下:经过两三年的边境贸易，李有了一些积蓄。他用这些积蓄买了两批衣服，交给一个熟悉的朋友带到莫斯科出售。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时的服装制造商是混合的，他买的都是次品。一位朋友告诉他，莫斯科没有这种商品的市场。身无分文的李·忧心忡忡，借了一万元钱，只身去莫斯科看一看。

“莫斯科到北京的国际列车(车厢)是一个包间，有两个中国人，辽宁人，专门卖皮夹克在从北京到莫斯科的列车上，有一个俄罗斯人，加上我，四个人一个包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第一件事通常不会被忘记。当我下火车时，我不知道去哪里。当时，我惊呆了。我真的没想到莫斯科会这么大。在那个时候，这看起来非常愚蠢和幼稚。我没想到会这样。这两个人已经坐了5天5夜，他们已经变得很熟悉了。跟着你们两个，你会到达他们的住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我不得不让别人看看我需要分享多少钱让你们两个过夜。这钱是一笔账，少了一半！我从左到右想了想。我说，这不对。这笔钱从未离开过这两个人。唉，我生气了，怀疑他们，什么也不敢说。心脏是无法测量的。”

更奇怪的是，当李赶到他朋友的市场时，被保安拦住了。接下来的步骤是搜身、检查护照和清点现金。当他进入市场找朋友时，他发现自己的钱少了一半，只剩下2000多元人民币。他回忆起保安数钱的过程，但记不起有什么瑕疵。他很沮丧，跟着他的朋友去了摊位。直到这时，李才发现他的货物质量确实很差，他没有责怪他的朋友没有卖。

接下来的几天，朋友们乘地铁带他去红场，像导游一样带他观光。第一次去莫斯科给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是在改革开放初期长大的。随着视野的扩大，沿途的财产损失以及无法出售商品的痛苦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就这样，他花光了所有的钱，他的朋友们凑钱帮他买了一张飞机票回来。现在回想起来，李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当我去那里的时候，我搭了一趟国际列车。当我坐飞机回来时，我感觉到了这次旅行。我心想，我不讨厌这个不给我钱的哥哥，现在我也没有给我钱。因此，我对我在那里的7天访问感到非常满意。(货)没有卖，也不怪他，怪这货太多。无论如何，我认为，够了，够了。”

这一次，李不仅丢了所有的钱，还欠了一万元的债。但是他并不气馁，决定东山再起。所以，就像两年前一样，他背上背包，从零开始在中俄边境上行走。据说当时的"奸商"赚了很多钱，但当时的商业生态环境很差，只有每个人知道其中的艰辛。李花了半年时间，早出晚归，还了一万元的债和利息。一年后，他开了第一家经营旅游业的公司。几年后，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开张了。正当生意兴隆时，另一场事故发生了。

“继续往下走。2000年，另一批货物因报关不一致而被俄罗斯扣押和没收。那一次，所有一次挣得的钱，500万人民币，都被扣除了。00，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这位商人的坚韧使他重新开始。这一次，他在俄罗斯边境小镇扎拜卡尔斯克开了一家酒店，至今仍在营业。这家旅馆最初是用铁容器建造的。

“这就是我们建造的那种锡容器，并在那里开了一家红玫瑰餐厅，那是中餐(餐厅)。当时，俄罗斯人非常喜欢它。他们主要有婚宴和生日宴会。他们每个星期五都会提前和你订一张桌子。他们通常在下午举行婚礼，婚礼可能会持续两三天。他们能打得很好，这只是一种习惯。经过三、四年的运营，它得到了翻新，并租了一块土地来建造一个100 * 1，000，000平方米的大院子，包括扎拜卡尔斯克的仓储、物流和酒店。酒店和酒店当时也是扎拜卡尔的一流酒店。他们被认为是非常好的酒店。”

世纪之交，俄罗斯有了一项新规定，即俄罗斯公民通过访问中国边境城市，最多只能带50公斤自用物品回家。这一规定极大地繁荣了当时的边境贸易。

“中国的服装比2000年前好得多，也就是说，所有东西的质量都提高了。国家监管也更加严格。他们来自俄罗斯，有这样一个规则，他们可以在同一天去，或者每两三天去一次。俄罗斯人可以购买50公斤免税的中国包，称之为“民间贸易”和民间贸易。那时，我们称人们为骆驼商队，就像骆驼背包客一样。中方在港口检查行李，海关监管并清点行李。一个人带来了两个50公斤的袋子，当它们完成后就被释放了。因为他们的轻工业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是不够的，中国可能便宜，适合他们的普通人。”

李的生意在这个阶段很红火。在多年的运作中，他会见了许多关系非常好的俄罗斯合作伙伴，并与当地政府进行了顺畅的沟通。为了表达他的感激之情，李每年都做一些慈善活动来帮助那里的贫困儿童。

“我认为俄罗斯人非常善良和诚实。中俄之间的友谊，中俄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的命运。我们也向他们的学校和孩子捐款。聋哑学生和贫困家庭定期向他们捐赠这些东西。有时也会捐钱。每一年都不一样。有时我买衣服，把它们带进来，然后给它们。因为俄罗斯有深厚的友谊，我们应该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感到很安慰。”

后来，中国和俄罗斯在满洲里和邻近的扎拜卡尔斯克镇建立了中国边境贸易区。对于李和像他这样的商人来说，做生意确实变得方便多了。但与此同时，随着俄罗斯边境贸易法的完善，他们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困难——他们需要不断学习当地的法律和法规，以确保他们的合法商业地位。然而，这种学习通常发生在跌倒之后。用李的话说，他们总是生活在恐慌之中。然而，由于对当地法律的无知，问题和纠纷时有发生。30年来，有些人来了又走了，但李并没有停止他在俄国的斗争。

“改革开放以来，友好的感情也在这个地方建立起来了。在俄罗斯，有很多友好的朋友。我非常想念这片土地。另一个原因是工作和生活方式已经改变。我认为很难立刻撤离这个地方。另一个是在这里建一个酒店并使之成为现实。此外，家就在街对面，在满洲，所以它就在这里。”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连接中俄的铁路线可以直接将货物运输到内地城市，而无需过境，所以李的生意现在并不特别红火。许多亲戚朋友敦促他回到中国发展，但他对俄罗斯的持续支持让他犹豫不决。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想继续发展自己的旅游业和开发新的领域。 从“奸商”到中国商人，李把他最好的青春留给了俄国。他是中国改革开放后中俄贸易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的同事们活跃在中俄贸易战线上。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用自己传奇的经历书写了现代中俄贸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