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集体意识大爆发：996背后的深问题

本篇文章4307字，读完约11分钟

最近，程序员996的话题成了热门话题。事实上，996已经在网上发酵了好几次。2016年首次报道称，58个城市爆发了996个工作小时。去年12月，一名25岁的DJI无人机程序员死于心脏骤停。在一线和二线城市，对于程序员的高薪和长时间加班已经达成共识。甚至有笑话说，如果你嫁给一个程序员，如果你赚更多的钱，你会早死。在最近的发酵中，这个事件甚至使外国通过github有了很多知识。

Github是微软旗下的一个代码共享社区。996.icu是一个由许多中国it从业者发起的在线抗议项目。这意味着在这种工作模式下，员工离住在重症监护室不远。该项目呼吁人们更新非法雇佣的坏公司名单并提供证据。目前，上榜的中国企业有90家，包括华为、阿里巴巴、蚂蚁金服、JD.com、苏宁、优赞、品多多、大江创新等。蚂蚁金服的指责是:“我真的把员工当成蚂蚁大使了。”阿里的一些员工在公司的帐篷里拍了加班的照片，加班后直接在公司休息。一些员工说，“最近两周是916。有时我在半夜走在路上，担心是否会突然挂断电话。我中午躺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到目前为止，马云和刘已经就996做了相关发言。马云指出:能够做996是一大幸事。不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和时间，你怎么能获得你想要的成功呢？在马云的言论被大肆渲染之后，第二天他又补充道:没有哪家公司可以强制996，但它应该向那些斗争者致敬。

刘在他的朋友圈里更新了地上闹钟的故事，回忆起创业的艰辛。最后指出:“京东离成功还很远，我们的国家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穷人！馅饼不会从天而降，我们只有努力工作才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京东绝不会强迫995或996员工，但每个京东人都要有努力工作的精神！”

可以看出，员工和老板总是从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然而，马云和刘都表示不会动用996，表明他们已经感受到了舆论的压力。一些程序员在github上表示，他们已经向中华全国总工会和其他部门提交了一封公开信，希望政府能够谴责‘996’等非法加班行为，并对实施‘996’的企业进行调查。与此同时，参与996.icu的中国代码农民已经成为国际技术界不可忽视的力量。他们可以通过开源项目聚集所有力量形成合力，通过白名单和黑名单对互联网公司施加压力，甚至推动996.icu协议加入开源项目许可协议，从而对抗996公司。

总之，这似乎是程序员第一次真正大规模、普遍地讨论加班、加班和企业违反劳动合同的问题，产生了国际影响。对于中国互联网公司的老板来说，仅仅用“奋斗”这个词来回应显然是不够的。

程序员在996年生活了很长时间，部分是因为高工资。作为一个企业，由于劳动力成本高，程序员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更高的价值；同时，最近996事件的争议也反映出目前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模式已经到了瓶颈期。

程序员的高薪和996的集成

程序员的高薪和高强度的工作是共生的。这是一个一直存在的现实。

自从互联网作为一个行业在中国兴起以来，互联网公司在早期发展阶段就表现出了很高的工作强度。然而，由于企业家精神的理想主义和高回报的激励，员工的情绪和对工作强度的看法并不明显。现在，随着互联网行业发展的瓶颈，以往加入创业公司后等待公司上市股票兑现的回报模式更难实现，在工资方面，程序员的回报意识也在下降。

为什么程序员的高薪必然伴随着996的出现？

首先，为什么程序员挣这么多钱？我们知道任何职业的工资最终都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中国的互联网近年来发展迅速，这使得高级程序员供不应求，劳动力成本上升。有了资本的支持，互联网公司在赚钱方面并不差。

但是现在情况正在改变。随着大量的人涌入程序员行业，供求关系发生了变化。互联网公司希望通过高薪吸引高水平的程序员，并且不会在招聘过程中提供低价。然而，如今，企业对招聘的程序员有更多的发言权，并希望从员工身上获得更多的人类价值。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仍有大量后备队可供选择。

第二是行业背景。互联网行业多年来的快速发展与人口红利和资本信用的扩张相一致。只要用户数量和收入增加，企业就可以迅速上市。这种模式被广泛接受。在刺激下，各种新的热点出现了:共享自行车、各种o2o、直播、新零售等等。

这些热点的出现在逻辑上是可行的，比如互联网的服务、线上线下的整合等。，但在某些地方存在固有的缺点，这使得新模式远不如原来的搜索、社交网络、游戏等有效。，一些新的模式已经不可持续。随着行业背景的变化，程序员可以选择的大工厂越来越少，现有的成熟的互联网企业有更多的发言权。

互联网行业的高薪实际上是受互联网的网络效应影响的。互联网收入模式不同于传统模式，并将表现出比传统行业更快的指数增长。这使得“快”成为决定性因素。只要速度快，就能使网络效果更明显，用户体验更好。这可以通过比较国王荣耀的迅速发展来理解。此外，在许多情况下，互联网应用系统不需要人为地开发一个又一个的客户，客户可能会随着网络效应自动快速积累，这可以通过看阿里或国王吸收黄金能力的荣耀来理解。基于这些，程序员需要更快地工作、工作、更新自己和升级。

可以说，高薪和996只是一种心理契约，但现在越来越难以维系。

希腊管理科学家曾提出“心理契约”的概念。过去，网络公司和程序员之间存在着996和高薪的心理契约，但随着市场环境和企业自身生命周期的变化，这种契约开始松动；此外，即使工资很高，一些程序员也不想要996。80后程序员可能有更多的家庭压力，而90后程序员有更强的自我意识和更好的成长环境，这使得90后员工对996的接受度较低。

作者认为996不是那么有效。首先，增加个人工作时间只会降低人们的工作效率，并且会出现懒惰劳动的现象。个人和组织没有良好的心理契约；其次，对于大环境和大周期造成的经济下滑，事实上，增加工作时间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996背后的真相

在美国，程序员群体可能更古怪。互联网协议的发明者伯纳斯-李免费发布了互联网专利，这让全世界的互联网用户受益。在中国互联网发展的早期，类似的技术人才表现出这种精神，但随着技术的扩张和迅速商业化，这种怪胎精神很快消失了。

中国的程序员群体是最早具有极客精神的群体，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末和70年代。但在现阶段，市场力量已经成为最主要的力量，时代的情绪已经改变。随着大学生的迅速膨胀、竞争的加剧和市场经济的发展，极客精神不可避免地消失了。

事实上，如果不考虑股本回报率，互联网企业的时薪其实并不高，即使有人计算工资必须提高至2.96倍，996的工作也是值得的。在中国接受培训的大量互联网程序员实际上是中国人口红利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核算，中国的技术人才成本低于欧美企业，巨大的工程师人口红利和市场红利是中国互联网经济快速发展的秘诀。

996.icu抗议让社会看到了高薪程序员的另一面。对于程序员来说，人们有许多肤浅而刻板的印象，却没有更深的理解。高薪背后其实是互联网企业程序员有限的职业道路、僵化的社会印象、狭窄的个人沟通水平或狭窄的社会资本。对程序员来说，经济回报是最重要的，但发展道路和社会职业认同并不完美。

不久前我看到一场讨论。北京大学清华的计算机教授的收入没有英美的高级程序员高。因此，一些程序员认为英美的程序员实际上比高校的教授好，这引起了热烈的讨论。许多人认为大学教师的项目费用收入、社会地位和社会资本都远远高于程序员。

这涉及到一个问题。事实上，程序员的心理认知主要是由高收入来维持的，而不是像其他职业那样的社会资本和社会声誉。因此，当他遇到像996这样的争议时，程序员的心里会受到更多的打击。

事实上，这种讨论经常出现在许多微信群中。作者在微信上与程序员交流:你想回到家乡当公务员吗？他回答说，当公务员有什么意义？公务员的收入比我低得多，我不认为他们的社会地位高得多。经济收入是最重要的因素。

这种心理状态、概念和认知支持程序员，但一旦这种认知被动摇，就会有对996的巨大支持。此外，程序员在社会接触方面相对狭窄，所以他们在理解方面会更加激进。事实上，在社会和程序员以及社会之间有一些误解，而且误解是双向的。

虽然中国程序员的队伍很大，但是很久没有出现了。根据最正统的城市阶层分类，他们可以被归入新阶层，但是他们对这个新阶层有什么样的专业共识和社区意识呢？事实上，它仍然相对缺乏。

除了收入较高之外，医生群体、法律群体等职业群体也有社会声誉机制，其职业发展路径也相对清晰。然而，在中国，很少有企业建立了完善的程序员发展路径，且转移机制相对狭窄，这使得其很难转化到社会的其他岗位。

与传统职业相比，社会对程序员的理解仍然相对模糊。他们的工作成果是建立在团队工作的基础上的，他们的个人努力和成就无法被清楚地看到。这让我们看到程序员大多集中在一线和二线城市，而在小城市，他们往往被理解为“修理电脑”。当我们想到程序员时，我们经常想到高薪和正直的人；基于中国理工科教育的特点，程序员团队往往对社会有一定的成见。

与许多社会阶层的社会意识和取向相比，程序员的社会取向主要基于经济收入。对程序员来说，这种收入非常依赖于工资收入和可能的股权激励。就社会网络和社会身份而言，除了经济收入之外，没有其他因素可以维持。把程序员和直接与人打交道的老师或医生相比，事实上，人们的认知是完全不同的。

根据米尔斯的著作《白领》，在美国资本主义充分发展之后，以智力为重要工具的白领出现了。他们在办公室工作，以朝九晚五的节奏去上班。白领工人的出现是社会上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在中国，这种变体是国有企业及其母公司意识中的单位。后来，外国公司在北上广的出现再次满足了人们的想象，但现在，程序员往往不认为自己是白领，而是“代码农民”。这种戏谑是什么意思？

程序员的职业发展道路实际上需要进一步改进。这个行业的发展历史相对较短，许多程序员对未来的发展仍然有些困惑。你将来想担任管理职位吗？显然，要做的管理岗位并不多，许多互联网公司仍在高喊要削减中层。此外，基于中国程序员的教育结构，大多数程序员不适合被调到营销等职位。

至于创业吗？随着行业环境的变化，纯程序员创业变得越来越困难。这个问题需要社会和企业来解决。毕竟，有些人在经济上可以完全自由，这也是对人力资源的浪费。

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的扩展和普及，程序员是未来构建智能社会的基本岗位之一。对于企业来说，要继续完善发展渠道建设，建立心理契约，加强各方面的培训；对于社会来说，有必要帮助改善程序员的福利机制，帮助程序员扩展他们的人力资源，改变他们的刻板印象。至于996年的情况，属于法律的就属于法律，属于市场机制的就应该由市场来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