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ra向世界货币迈出坚实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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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浩

北京时间7月16日晚，美国参议院银行、住房和城市事务委员会就facebook的数字密码货币天秤举行了听证会。facebooklibra项目负责人大卫马库斯(David Marcus)出席了听证会，并回答了相关问题。提交人认为，这一事件的主要关切如下:

首先，天秤座积极与各国监管机构合作，技术问题仍未解决。积极配合监管是马库斯证词的核心部分，其中包括facebook子公司calibra已在美国申请了州货币转让许可证，libra已在美国金融犯罪执法网(fincen)的管理下注册，瑞士因其更好的国际金融优势而被选为注册地。在获得适当批准之前，Facebook不会贸然推出数字密码货币。目前，libra在配合反洗钱监管方面仍存在未解决的问题。在监管框架下，天秤座的高效率和低成本优势将受到限制和削弱。目前，支付系统的成本和效率很大程度上是由监管造成的。例如，国际汇款必须在事件发生之前、期间和之后进行反洗钱，这相应地增加了业务处理的成本和时间。一旦天秤座被纳入监管体系，其在效率和成本方面的优势将大大降低，其在满足合规要求方面的经验不足以及技术路线和监管要求之间的一些矛盾将被放大。

第二，天秤座将在未来创造一个覆盖整个世界的支付场景，这可能会对市场竞争的公平和平等产生负面影响。马库斯在证词中提到，“9000万中小企业中的许多企业通过facebook平台与许多facebook用户进行更直接的交易。”随着天秤座的普及和使用，大量的用户和企业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属于facebook的“社区”，即在社区中，使用天秤座作为移动货币可以满足居民的日常需求，人们不再需要其他货币在社区外消费。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可能会出现两个问题:第一，天秤座白皮书中提到的激励计划可能会扰乱市场竞争的公平性。为了吸引商家进入和顾客使用，天秤白皮书提出了类似补贴形式的激励计划，将通过产业链传递到社区外的整个实体经济，从而对整个市场的公平竞争产生不利影响。第二，社区商户的出入境审核会影响市场竞争的公平性。随着社会规模的扩大，社区对商家的吸引力不断增强。社区能否实现商家的自由进出？新商户能否享受与以前商户相同的竞争平台？facebook对进入平台的商家的审计标准是统一的吗？这些是影响社区平等竞争的关键问题。

第三，在普惠金融领域，中小国家可能成为天秤座发展的突破点。尽管马库斯在听证会上反复强调，天秤座无意与任何主权货币竞争，也无意进入货币政策领域，但天秤座超主权货币的定位和分散化技术特征已经吸引了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和欧洲央行(European Central Bank)等央行的关注和警惕。与大国监管当局达成共识，是天秤座被世界主流市场接受的唯一途径。然而，在现阶段，关注经济金融不发达的中小经济体可能是天秤座寻求突破的重要力量，并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原因有三:第一，商业信贷充足。facebook的市值已经超过了许多国家的国有资产(不包括参与天秤协会的联盟公司的市值)，其债券信用评级也超过了许多主权债务评级。天秤座的发行有较好的信用支持。其次，监管政策相对宽松。中小经济体(如南美、巴拿马等国家)监管松散，缺乏监管经验，所以天秤座很容易被这些国家接受。第三，它较少受到当地商业银行体系的干预。中小经济体的现代金融体系不发达，银行体系薄弱。facebook可以利用帮助中小经济体建设金融基础设施的机会来推广天秤座的使用。在此过程中，受商业银行系统的干扰将会减少，这将有助于培养区域客户的使用粘性。

第四，天秤座听证会的最终结果将会对秘密货币市场产生影响。天秤座的推出和普及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天秤座再次将其潜在的区块链技术推到了公众舆论的中心。以比特币本身为代表的密码货币没有价值，其价格反映了投资者对自身的预期以及背后区块链技术的未来发展前景。天秤座听证会的结果代表了美国监管机构乃至其他国家监管机构对区块链的态度，这将影响国际资本和投资者的预期，并不可避免地对当前的密码货币市场产生重大影响。

(作者是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