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 中国文娱国际化要从好莱坞出发，而非从北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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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老虎嗅探网络

《老虎嗅探》编者按:本文是《老虎嗅探》主编高与独家对话《2018年中国企业在好莱坞的机遇》的最后一部分。本次对话的前两篇文章，请参考《高带领我们把好莱坞挖得天翻地覆》和《高:阿里与腾讯万达讨论成立“好莱坞中国俱乐部”。

在本文中，您将看到—

中国互联网公司影视业务的挫折和退潮，并不能说明中国玩家不知道该怎么做。首先，新资本在进入新领域时必须支付学费。第二，硅谷新手进入好莱坞并不容易；中美合作非常糟糕，更多的是双方立场的分歧。如果中国文化想走向世界，不要谈论出口京剧或《西游记》和《红楼》；一个新兴国家的文化需要得到世界的认可，因为它已经落后于经济很多年了。

口述高

常、李拓、周瑜访谈

这位编辑是李拓和常

中国互联网公司是影视行业的新玩家

2014年成立的互联网影视公司到2017年经历了不同程度的“退潮”。但这不能归因于互联网公司没有“娱乐基因”的事实。当新玩家和新资本进入一个行业时，支付学费是不可避免的。

中国互联网公司很难制作电影和电视节目，不是因为互联网的“娱乐基因”。新的资金和新的玩家像这样进来。房地产公司进来时也会这么做。他们进来的时候表现不好。他们都必须支付学费。

好莱坞是一样的，所有新的钱进来，或过度就业等于支付保护费；要么自己动手，然后交学费，反正学费和保护费差不多。如果你不给我多付保护费，你就自己付学费。

美国的新货币不过是亚马逊、网飞和葫芦，基本上在五年内就能触及。付学费还是保护费？每个人基本上都选择支付学费而不是保护费。支付你或你的保护费。我不妨支付我的学费。换句话说，我在这里做生意，我付给你保护费。如果花的钱是一样的，我还不如花钱买把枪。我会把它变成一个世界。

互联网模式提供内容，这取决于它是+互联网还是+互联网。目前，在中国，从朋友和商人到我们，我们基本上意识到互联网加不能相处，好的内容不愿意成为狗食。因此，每个人都在向+互联网转变，这意味着内容第一，只是增加互联网。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互联网的初始分红期已经过去了。

中国互联网不必气馁，硅谷很难征服好莱坞

这不仅是中国互联网和科技公司的难题，也是硅谷老板的难题——硅谷要从拥有资金和技术到用美学征服好莱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硅谷和好莱坞的整体运营模式完全不同，这也是他们多年来一直无法达成深度合作的原因。

其中，最大的区别是不同的股权模式。

好莱坞的一切都是现金买卖，没有人拥有股权。由于没有所有者，自从卡森伯格把梦工厂卖给环球公司后，最后一个所有者也辞职了，也没有其他合伙人。索尼电视内容公司的老板莫斯科去年离开时请我喝酒。他悲伤地说，他在索尼娱乐公司工作了24年，电视内容从零到10亿美元(硅谷听到这个数字会笑，但在好莱坞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想想梦工厂20年，也就是这个水平)，但没有任何股权，老板只给精神，不分享。

每个人的目标都是扩大现金流。今天，谁在市场上赚了更多的钱，谁就会得到更多。艺术家和创作者都是陈旧过时的。所以华纳也不会给诺兰股权，因为诺兰明天可能会死。

硅谷正好相反。他们选择股权约束模式，每个人都有股权。因此，硅谷的每个人都在努力扩大公司的市场价值，让股票变得有价值。硅谷五大公司中任何一家的市值都超过了好莱坞十三太平洋保险公司的总市值。

因此，硅谷很难有一个曾经担任过几家大公司董事长的董事长，因为董事长通常是所有者，至少合伙人拥有股权。好莱坞是一个可以成为几家大公司董事长的董事长。每个人都是职业经理人，用现金流管理整个企业。

好莱坞和硅谷的另一个区别是中医和西医的区别。

好莱坞是一群老中医，他们的经验是模糊的和随机的。每部电影都有一大批演员，这是好莱坞老板口袋里的一个资源，他们彼此不打交道。硅谷是一群年轻的西方医生，主要依靠各种数据和技术。

我亲自参加了硅谷和好莱坞之间的许多聊天。事实上，他们很难在一起聊天。硅谷是一群三十多岁的科技精英，而好莱坞是一群六十多岁的老狐狸。两边坐在一起。这些三十多岁的人说你们这些老人保守又老套。好莱坞说你们在下蛋。这套东西我们已经用了一百年了。不要以为几年后我们就能颠覆它。

他们认为对方是土鳖。

硅谷精英通常穿得和吃得像小丑，甚至在性方面也像小丑。许多大公司的老板仍然坐经济舱(硅谷有句名言:如果头等舱能提前十分钟到达，我就坐)，我们的雷军同志也在尽最大努力坐经济舱，这让虚荣的好莱坞很难尊重他。然而，好莱坞的商业模式、财务数字和管理框架很难得到高能量和高效率的硅谷的尊重。

每当硅谷根据数据提出你应该通过这样做来赚更多的钱时，好莱坞的回答是，拍色情片最适合你的生意，那么谁会成为《辛德勒的名单》和《美国往事》？

辛德勒名单的剧照(1993)

每当硅谷提出大数据和共性时，好莱坞的回答是，没有个性，创新从何而来？

硅谷最大的理想是标准化和高效率。诺兰最好把他的名字改成66号导演，斯皮尔伯格改成58号导演。每个人都开始在金融、数据、收集和风险控制的流水线上工作。好莱坞说你应该建一个三通一平的热水和电，让我来建房子，否则这个世界会很无聊。

硅谷希望每个人都着眼于未来，而好莱坞只着眼于现在。硅谷说，未来每个公司都有可能成长为独角兽，而好莱坞说，我们每个明星在未来都肯定会逝去。

硅谷喜欢用聪明的钱，风险投资，好莱坞喜欢用愚蠢的钱和石板融资。

硅谷是年轻人创业的天堂，而好莱坞却毫无生气。我从未听说过有几个年轻人在好莱坞租了一个车库来创业。中医需要经验，需要变老。好莱坞第13太平洋保险公司的平均年龄比硅谷大公司的平均年龄要大，太老了，当不了祖父。

硅谷和好莱坞之间的争论也延伸到了中国。我看到不止一个中国电影公司的老板说每个人将来都会为英美烟草工作，而导演们说去你妈的！

事实上，娱乐业可以被解构为三个部分:创作、宣传和发行。创造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宣传是人与数据之间的关系，分配是数据与数据之间的关系。互联网公司已经掌握了数据，所以他们从分销开始就逐渐向上游竞争。它们越是上游，就越是与数据无关，越是强大，就越是稀有，它们不能被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所取代。

因此，美国在线以1640亿美元收购了时代华纳公司，并最终分手。直到去年，这两个家族的首席执行官们还在电视上争论并互相指责。现在aol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时代华纳公司仍然在那里。

互联网公司也在反复摸索和摇摆。过了一会儿，我雇了一群满足感的人来掌管娱乐业，发现它无法运作——太慢太颓废了。然后找一群互联网人来管理，发现他们漂浮在数据中，渴望成功，不能沉沦。

我想到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实:一个人、一个公司和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从拥有技术和金钱到拥有审美和品味，有一个滞后期。如果你今天不富有，你自然会跟上你的品味和审美。

在19世纪末，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已经是世界第一，但是它的文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被世界所认可，这已经落后了50年。硅谷的这些公司要想真正征服好莱坞还需要很多年。

美国影视产业的政治正确性和困境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困难，美国也存在其他国家娱乐业遇到的市场和监管困难。尤其是电影。电视业务呈下降趋势，部分电视网络业务占母公司收入的比重较大，但市场前景不佳，不可避免会被抛售。

美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政治正确性压力。

美国现在不敢随意拍电影——戏剧是好的，尤其是电影。伍迪·艾伦说过，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猎巫的新时代。猎巫是欧洲中世纪的“猎巫”。我们在这里称之为“打倒反动派”:你歧视妇女，你歧视种族，你是反同性恋者和反同性恋者，绝对不是。因此，《007》不敢耍花招，而詹姆斯·邦德对爱情是忠诚的，因为女人不能被物化，所以女人必须翻身做主人。看看这些年好莱坞的热门电视剧，女人杀男人。

我接受了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独家采访，专门谈到了这个问题。它不能被拍摄，它不能被拍摄。各国实际上是一样的，这个问题无处不在。

另一个趋势是流媒体平台给传统电视网络带来越来越大的压力。

在体育方面，espn是迪士尼最大的资产，比迪士尼的工作室和abc都大，但espn也严重下滑。因为espn仍然是付费订阅模式，现在人们有了多样化的信息渠道，他们不再看电视了。他们一年只看这些比赛。为什么我要付你一年的espn费用？为什么我不能为体育比赛付费？我可以再次大胆预测，迪士尼一定计划向大型机构或(如果没人买得起的话)公众出售espn。

此外，我说得更多，这很有趣。国内媒体翻译中经常出现严重的问题。当迪士尼的财务报表出来的时候，网络占了收入的40%，很多媒体实际上都翻译成了“网络”。事实上，网络意味着电视台，而互联网就是互联网。其网络占其收入的40%。事实上，娱乐体育节目电视网(espn)和美国广播公司(abc)是迪士尼最大的收入来源。

因此，我们的媒体，包括专业的财经媒体，在翻译上出现了错误，导致一些人甚至在阿里的内部高管会议上提出了这个问题，说你看到他们的网络已经占了他们收入的40%。我说这不是，这是espn和abc，最传统的电视台的收入。

电视的衰落无疑是一个大趋势，而电影票房的下降将会慢得多。因为看电影的仪式仍然难以取代。就像现场娱乐一样，你为什么想去音乐节？因为这是一个社会场景，年轻人认识年轻人并坠入爱河。当我们去音乐节的时候，我们会看着对方的纹身，喊着歌，这是不可替代的。

为什么中美合拍总是很糟糕？

中美合作基本上没有成功的案例，更主要的原因是双方的定位不同。

好莱坞电影基于整个世界。顶级电影类型称为全球电影，由六个工作室拍摄；然后，十几个迷你专业，也就是狮子门、焦点、新线等等。，拍出来的电影叫国际，也就是国际——两个国家都叫“国际”。

长城剧照(2016)

全球将分布在全球。所以，如果你去和全球电影公司合作，这个基因是错误的。因为你说我应该更倾向于中国市场，有人说我在拍全球电影，我怎么会倾向于某个国家的市场呢？因此，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你在中国的票房现在很高。我可以加入一些元素，但我还是想拍一部全球化的电影。中国的票房并没有改变全球电影的方向。

好莱坞有如此多的级别，以至于在六个主要的小型专业之下有超过5000个小型和微型电影公司。中国仍然不喜欢那些二线公司。中国走的时候，首先要寻求六大国家的合作。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问题。

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通常不愿意在内容上合作，只愿意在资金上合作，也就是说，你买我的盲目投资基金。就像完美和普遍，或博纳和福克斯，不要选择它，不要选择它，你只是闭着眼睛扔它。他们非常希望资本合作，但他们害怕与内容合作发生冲突。因此，你能与之协调的项目通常不再是最好的。

我在好莱坞呆了两年，一直在谈论这件事。你为什么要谈论内容？我们在内容方面做得不好吗？我们的内容做得不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做得很好。您说什么？这不就是它的意思吗？如果你拿了钱，就结束了。

我们还在叫外卖，在门外。人们只需要你的资本合作，这是相当矛盾的内容。那些满地跑的小家伙不喜欢这里。

因此，合作生产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很好，我们也在努力。现在，这种反向输出的尝试很可能会失败，也就是说，我们有一个好的知识产权，最好在美国拍摄，而不是在美国与我们合作。

我们社会发展的所谓审美和情感阶段比美国晚很多年。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也重视爱情，爱情电影和电视剧也卖得很好。你最近几年在美国看过什么特别的爱情电影和电视剧吗？不，因为他们已经过了那个阶段。现在他们的年轻人追求酷，他们对爱情不感兴趣。音乐剧也可以谈论爱情。爱乐之城反响很大，因为好莱坞已经很久没有音乐剧了，这是一个类型问题。然而，音乐剧在中国没有市场，这是另一个问题。

爱乐之城剧照(2016)

因此，如果你现在是合拍的，你应该跟上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的美国，因为在那个时候，玛丽莲·梦露和她的妻子演的是真正的爱情，也就是说，他们愿意去钓血统，但他们最终找到了一个可怜的男孩——那是那个时代的美国电影，爱情非常重要。

现在中国继续用自己的资金投资制作电影，这是80年前好莱坞的道路。80年前的道路意味着我用自己的资金制作电影。当然，我必须签下演员和导演。最好的电影院是我的，那是原始时代。

现在好莱坞实际上从世界各地吸收资金。进入如此大的产业分工后，当然有必要建立各种机制，如工会加保险制度，以确保资金安全。让世界的金钱在好莱坞创造瀑布。现在中国也在建立这种机制，简单的拿钱拍电影的事情会慢慢过去。

中国不能仅靠“传统文化”走向世界

如果你真的融入了好莱坞，你能证明什么“中国是世界的”？中国需要使用更多的现代形象和系统，以及更多的世界范围的话语来实现“文化输出”，而其输出传统文化的努力往往是无效的。

为什么成龙可以出去？因为他不是武术，他是喜剧和动作喜剧，这在欧美是一种类型。

欧美市场非常成熟，他看这种类型的电影。当你把爱加入到武术电影中时，他会感到厌恶。因为那些粗暴的家伙会问，“你是怎么坠入爱河的？该死的……”爱情电影和行动都不好，因为那些女人会问:“这些人怎么会谈恋爱呢？”

武术是中国的类型，它不是美国的类型，所以它不能形成一种可以发行电影的类型。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少数。

中国古典文化、神话谱系等等都与欧美文化大不相同。那些在欧洲和美国的东西是基于圣经的。每个人都很清楚《七宗罪》和一切都是圣经加上莎士比亚的“家庭关系”，再加上希腊罗马神话血统，基本上是这样的。

如果中国人想自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他们必须首先建立这种神话血统。否则，人们对你一无所知。当然，人们也有新的文学作品，但这种文学作品的传播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清楚神话的血统，所以我们不得不冒险。例如，《指环王》不是由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制定的。《指环王》不符合六种基本的所谓绿光类型规范。因此，《指环王》是由像新线这样的迷你专业拍摄的，因为他们是在没有那些复杂系统的前额拍摄的。

《指环王:王者归来》剧照(2003)

事实上，中国还没有建立一套完整的六大绿灯系统来生产影视产品线，也没有真正的工作室。中国最大的电影公司现在不得不让它的老板拍拍他的额头，所以基本上中国最大的电影公司相当于好莱坞的迷你专业，没有那个复杂的系统。

《西游记》已经是中国最好的ip了。它每年都在中国拍摄，而且每年的除夕夜都会赚很多钱。它在美国已经有八年了，但还没有被拍摄。神话的血统很复杂，有太多的恶棍，外国人记不起来了。

我不认为我们能移开视线。回头看。每天看《红楼梦》，你能在好莱坞拍吗？你当然不能拍《红楼梦》。人们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外国人不能理解我们深刻的“空”，也不能理解前世的因果，所以他们现在必须报道。我们的文化是自信的，不仅仅是拿出我们祖先的东西来自信，我们还有新的东西，比如“三体”等等。

然而，“三体”并不符合好莱坞的六大主流价值观，因为它太黑暗了。六个价值观是人类将打败外星人。“三体”被人类毁灭了，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孤独的英雄，然后拯救人类？它怎么可能变成二维的，而太阳系是死的？所以《三体》不可能是好莱坞电影。

但是美剧有完全不同的价值观，美剧可能非常黑暗。我认为我们应该立足于接受全球文化，然后创造一种新的中国文化。“三体”是一种全新的中国文化，应该可以制作hbo风格的美国电视剧。包括我们的白夜追击。《白夜追击》是一部从未在好莱坞出现过的好电影，所以它可以在好莱坞拍摄。所以我认为向前看是可以的。不要总是拿着那四本著名的书抱怨，“为什么你不能出去？”。

就像你最终进入美国一样，它可能是中国组合，或者是其他中国年轻人的音乐，而不是茉莉花。你每天都在想茉莉花和京剧，说他们为什么不听京剧——你自己不听京剧，你怎么让别人听京剧？

我认为我们将吸收整个世界的文化，创造新的中国文化。中国新文化有可能走向世界。因为你看到韩国走向世界，日本走向世界，这不是他所谓的传统文化，而是新的鸟叔叔。所以我不认为我需要担心这个。没有拍《西游记》没什么大不了的。

前面提到的电影和电视。在音乐方面，韩国现在做得很好。最近，有一种新的叫bts (BTS)，在美国非常流行。但是从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的却是几代韩国音乐家(包括伯德叔叔，他也是从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的)，他们已经彻底地学习了这套美国音乐。此外，人们已经开放了中国市场和日本市场，所以这做得相当好，但韩国没有批量生产。

在我们的亚洲音乐内容走向海洋之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当资本和品牌出海时，我认为没有问题。不要用“我去你来”的方法，我直接在那边参与你，先在那张桌子上坐下。

纵观整个娱乐领域，今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非常活跃。每个人都是如此成熟的公司，当机会来临时，他们会抓住。事实上，我们和海外的朋友交流密切，我也知道我们的朋友在向谁咨询等等。

因此，我们将会看到在并购方面会有很大的动作。

不要试图模仿好莱坞

好莱坞只有一个，不要试图复制它；好莱坞属于世界，而不是美国，我们可以成功实现走向世界的目标——不是从北京走向世界，而是从好莱坞走向世界。

只有一个好莱坞，因为它不是一部美国电影，而是一部全球电影，所以不可能复制另一个好莱坞。

中国导演吴宇森不错，中国导演李安豪也在好莱坞拍戏；英国导演不错，盖·里奇也不错，他也在好莱坞拍戏；世界上演员好的地方，他们也在好莱坞拍摄；成龙、李连杰和周润发等中国演员也在好莱坞拍摄，所以好莱坞是全球电影的唯一起点。您只能替换中间链接，而不能替换起点。

更不用说中国了，电影首先来自欧洲，而欧洲不能做好莱坞。对于一个法国导演来说，拍摄意大利戏剧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对于一个英国导演来说，拍摄一部法国剧更难。想都别想。

谁先去了美国，那些不能住在欧洲的人去了美国，那些英语说得不好的人。莎士比亚的戏剧使用了20，000多个单词，美国人知道3，5000个单词。但从那以后，它被标准化、简化和扩大，产生了好莱坞、硅谷、华尔街甚至拉斯维加斯这样令人敬畏的行业。我们并不总是称好莱坞电影为美国电影。你不得不说美国电影。美国电影应该被定义为好莱坞加上整个纽约电影的一部分。

那些纽约导演，伍迪·艾伦、大卫·林奇、李安和他们在纽约大学电影学院的大本营，告诉他们瞧不起好莱坞，他们自己的电影叫做美国电影。好莱坞电影不是美国电影，而是全球电影。纽约的电影学院称好莱坞为“接吻电影”，接吻——保持简单愚蠢，就这四个字。纽约仍然认为好莱坞低俗，而欧洲认为美国低俗。

粗俗不怕。你应该是一个行业，不怕粗鄙。大市场害怕这样吗？我认为找到一种所谓的既享受优雅又享受粗俗的方法是没有问题的。

欧洲的优雅。当你去法国、英国、意大利和德国时，你必须依靠政府补贴来制作电影。你愿意走那条路吗？那边的政府补贴是多少？我希望这部电影的一半费用由政府补贴。为了保护法国文化，法国政府专门成立了一个电影机构给你补贴。姜文获得了法国电影的补贴，因为姜文有法国护照。

你愿意这样做来保护高雅艺术吗？或者你愿意做好莱坞式的市场斗争？如果你在市场上努力工作，你一定会找到出路的。

法国电影《蝴蝶》(2002)的剧照

当然，好莱坞也有来自各州政府的补贴。但他们可以迅速将一切商业化，与政府无关。例如，这个州说我希望在这里拍一些电影，我可以给你30%到40%的退款。结果，好莱坞很快形成了一个新的小行业，叫做税收抵免经销商。

因为制片人必须在拍摄前拿到钱，所以退税会在拍摄结束后支付给你。那个经销商说我会给你打九折的现金，你可以先拍。当国家最终还我税的时候，我拿走了我挣的2分，剩下的8分卖给了国家的大企业进行退税。聪明吧。在州政府给你钱让你先拍电影后，整件事改变了退税。

具有美国特色的“退税补贴中间人”套利方法(老虎嗅画)

整个美国的商业非常成熟，都是由人们自己来完成的。

好莱坞还制作了《辛德勒名单》、《搏击俱乐部》、《女人的气味》和《美国的过去》。只要你的行业很大，你就可以多样化，制作各种不同的剧本。

搏击俱乐部剧照(1999)

为什么好莱坞是唯一的好莱坞？其基本出发点的独特性导致其无法学习这一体系。你只能加入它，成为它，去那里，成为好莱坞的一员，但你不能复制一个模型到中国，因为你不能，你发绿卡？你如何使它全球化？因为这是一个全球性的电影产业。

像英国文化部长一样，我曾经来北京邀请阿里、管委会、万达等公司的文化娱乐领导吃饭，我代表阿里出席。另一方说他们希望每个人都来英国娱乐，那么英国怎么样……你不是说英国所有的大演员和导演都在洛杉矶的好莱坞吗？我们不必去伦敦，我们在洛杉矶，诺兰在那里，麦当娜的前夫盖·里奇在那里拍摄，你们不是英国的大演员吗？包括你们伟大的英国歌手，从滚石乐队到冷剧，我还需要去伦敦找这些人，他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你不能复制好莱坞，十三太保也不能复制它，因为所有的十三太保都是全球性的。这两家主要的演出公司组织全球演出，甚至瑞典音乐节也归live nation所有。一半的场馆是aeg的。售票平台驱动的现场直播国家和场馆驱动的aeg都在这里。你坐在洛杉矶和好莱坞。如果你想找到世界上最好的作家、导演、演员和歌手，你会找到caa和wme，其中大部分都在那里。

有一次，当三平的导演(韩三平)说我们要复制好莱坞的时候，我告诉三平的导演没有办法复制它，因为那是全球电影的集散地。

所有想模仿好莱坞的人从最根本的出发点来看都是错的，所以你必须参与进来。为什么索尼没有复制一个并在哥伦比亚购买？如果他买下哥伦比亚，它将成为一部索尼电影(当然，电视台也被称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而不是索尼电视)，所以人们参与其中。

在日本最合理的把戏是脸看起来不同，所以我做动画。因为真人不能输出，真人的脸是平的，他们不能输出，所以我做卡通，我的眼睛很大，这和西方一样。我总能做动漫产业。但是到目前为止，日本的动漫产业还没有真正走向世界。全球化仍然是梦工厂，皮克斯，蓝天，这些大好莱坞动画公司。因为他可以每分钟都用少数人的口音和少数人的面孔，因为这是一个全球性的事情，拍摄里约冒险是可以的，但巴西不能拍摄里约。

《里约历险记2》(2014)剧照

中国只能靠两条腿走路，一条是内生市场，而在长城以内，在激烈的竞争中，每个人最终都形成了自己的内生市场；另一种方式是，如果你想走向世界，你不应该从北京走向世界，而是去好莱坞，那里有全套的武器和地图，所以你可以从那里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