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淀黄庄静悄悄

本篇文章5087字，读完约13分钟

线下教育和培训正面临破产浪潮。即使在海淀黄庄，这个最能代表北京课外活动水平的教育圣地，许多机构也选择了撤退。晚上九点钟还在上课的那栋楼现在七点半已经空了。

对于许多线下机构来说，在线转型是一种自助方式，但在教学效果和价格方面存在诸多挑战。一些机构直接收到家长的投诉:在网上过渡之后，孩子们的成绩下降了。

更严峻的挑战是，一旦用户养成在线上课的习惯，线下机构的存在价值将进一步降低。

我从没想到有人会去海淀黄庄的空日大楼——宇宙教育培训中心。

“困难”是今年线下教育机构的关键词之一。即使在教育机构最集中、资源最丰富的海淀黄庄，被冷落的状况也持续了三个多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上课，而且所有的学校都会在培训机构被允许开始上课之前开始上课。我们也在等待通知。”在最近对沈欢的实地考察中，许多线下教育机构给出了大致相同的答案。

线下业务无法开通，机构的唯一选择是将其业务转移到网上。对于失去线下营业场所的教育机构来说，这不仅改变了教学/教学室，也改变了商业模式。

然而，从线下到线上，这不仅仅是一个在线课程那么简单。除了课堂方式的一系列变化之外，线下机构的优势在险恶的在线平台面前被稀释得特别薄。就连在海淀和黄庄盘踞多年的高级线下机构也受到了类似挑战的威胁。

毕竟，疫情的影响只是周期性的，但在线和离线之间的变化趋势是长期的。冬天的流行病让离线教育和培训机构陷入困境。目前，线下教育培训机构的冬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太空训练中心“闲置”

北京教育关注海淀，海淀教育关注海淀和黄庄。

在海淀黄庄附近，一个不寻常的十字路口，分散着代表北京基础教育最高水平的学校，如中关村一、二小学、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北京大学附属中学、清华附属中学和八一学校。

学坝、虎妈、鸡血妈聚集在一起，海淀黄庄逐渐成为教学培训机构的聚集地。根据EDU灯塔2018年的统计，除了公立学校外，还有105所教育机构，位于海淀黄庄路口，距离方圆500米。

位于海淀区黄庄路口西北角和东北角的海淀区文化艺术大厦、王印中心、理想大厦、中关村大厦等办公楼，长期以来被众多的课外培训课程牢牢占据，充满了家长的焦虑和制度野心。

“我会把六门功课都向你汇报，每天放学后直接来这里参加补习班。”去年热播剧《小喜儿》中的这句台词是海淀黄庄的真实日常生活。

2018年，一篇题为《疯狂的北京海淀黄庄:高等教育的十字路口》的文章在网上广为流传。文章中提到的高等教育现象引起了监管部门的注意，并导致了整改。在这次整顿中，许多占据海淀黄庄多年的小机构都被关闭了，但是海淀黄庄的教育丙位并没有改变。在中国式学习和竞争焦虑下，监管可以规范资格和辅导内容，而课外培训市场永远不会熄灭。

然而，最近，当你去这个最能代表北京课外活动水平的教育圣地时，你只能看到现状。

作为地铁10号线和4号线的大型换乘站，海淀黄庄站的通勤族匆匆而过，却很少看到辅导的主力军——中小学生。

相应地，线下机构，即海淀黄庄的原主角，在线下场所无法运作的困境中挣扎。

在海淀文化艺术楼，“沈欢”看到没有一个教育机构开始上课，并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各种机构的几名工作人员偶尔值班，但基本上没有家长来上课咨询和汇报。

海淀黄庄从来没有放假，今年安静多了。

原本占据中关村大厦14层的爱其航龙图教育科技有限公司，除了地上散落的书籍，现在成了一幅动人的空景象。艾亓航的老师说他已经搬到了中国人民大学附近的西海国际中心。

除了搬迁之外，一些组织还试图出租房屋来弥补损失。

作为海淀黄庄地区最具代表性的办公楼，王印中心目前处于休眠状态，这里驻扎着数十家导师制机构。走进王印中心，初中语文辅导的听力线下没有课，门口挂着一张告示，要租用三分之一的场地(约260平方米)。该机构的工作人员介绍说，租用场地的原因是“学生不多”，这里的场地还被借给了高思教育等其他机构开会。"内部布局相对较高，东西都配置齐全."

无论是清拆还是分租，各组织的共同目的是减少开支。

一家仍在运营的教育机构的一名员工告诉沈欢，如果你搬到空，你将收回租金，节省成本。不难理解，这样的决定是在海淀黄庄做出的，那里的硬件已经过时，它并不影响其在租赁市场的良好市场。

听了老师的介绍后，每平方米都比楼上贵，因为在二楼租了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租金为12.8元/平方米，在银网中心的年租金和杂费超过400万元，申请教育消防证书费时费力。因此，即使是出租，房屋的原有结构也不能改变，否则必须重新申请消防合格证。

我们之所以花大价钱在银网中心开店，是因为我们重视这里的排水效果——听课大厅的位置紧挨着学习和思考，楼上是教学和培训负责人李思辰拥有的大语言品牌“斗神大语言”。因此，尽管租金不便宜，这个独特的位置减少了很多广告费。

只有在疫情的冲击下，线下教学培训机构才能运转，正常的商业周期被打破。为了排水而出租的场地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阻力，而转租场地对于自助者来说是一个无奈的选择。然而，在目前的情况下，转租的可能性很小。

受疫情影响，甚至更大的机构也不得不选择收缩。

在海淀文化艺术楼，主要从事k12辅导的高斯教育已经搬走了，空空置的教室里连一张试卷也没有了。只剩下离隔壁不到200米的理想建筑据点，那里还有高思一对一和高思教育的值班人员。

把空转移到没有组织痕迹的教室

海淀文化艺术大厦的退休校园是海淀黄庄高寺的起点。2010年，高思开始在海淀文化艺术大厦六楼开展培训业务。从这里开始，高思得以成为新东方背后的小巨人，十年后拥有美好的未来。

受影响的不仅仅是k12的课外辅导机构，还有很多留学中介机构和考研机构都在撤退。据实地考察，关注留学的时代焦点已经从文海大厦移开，中关村大厦北京另一边的阳光教育被封闭和锁定。只有王印中心的啄木鸟教育和启德机场的出国留学仍在营业。

据理想大厦的保安人员说，一些教育机构有人来上班，但没有人开始上课。与学生上课的时间相比，他们最近更早下班。晚上7: 30，除了高思教育，大多数机构都没有人。在过去，学生在晚上九点上课是很常见的。

被遗弃的海淀黄庄只是线下培训机构“垮掉的浪潮”的代表。

根据教育媒体芥子堆收集的问卷调查结果，在全国1036家教育公司回答的有效问卷中，只有3.8%的教育公司在2020年第一季度恢复工作，20.1%的公司为一些企业恢复工作，多达56.4%的公司表示他们没有恢复工作。其中，23.9%的公司表示他们正在恢复在线工作，而只有3.6%的公司表示他们已经恢复离线工作。

图像源芥末堆

对于线下机构来说，不能上课只是不同阶段的坏消息。更令人担忧的是，面对这个特殊的时间窗口，在线教育平台已经加快了进攻步伐。在防疫和控制的客观背景下，人们外出保护自身安全的倾向越来越少，这一次网络平台采取了主动。

丢掉金钟罩

课程不能在网下开始，这也是学校转到网上的唯一选择。但是从线下到线上，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第一个挑战来自教学效果。

在沈欢拜访海淀黄庄的那天，只有一个不速之客在寂静的办公楼里给史蒂夫教育文海校区带来了一点人气。

这是一位专程来“抱怨”的家长。投诉的原因是由于网上课程的学习效率低，孩子们的学习兴趣和学习成绩也下降了。家长们向机构员工抱怨道:“上次我上网去上课的时候，我有很多时间给孩子们补课。”

经过约30分钟的谈判与校园管理，家长同意更新半价课程。在与沈欢的一次谈话中，这位家长说，“我选择了大机构，我还没有逃跑。”小型机构已经关闭。我在找谁去上课？”当我这次下线的时候，我也设法抽了空烟，主要是为了支付孩子们拿到教材的费用。

除了教学效果，线下机构还需要应对在线平台的价格影响。

目前，位于王印中心三楼的李斯辰科学前沿已经变成了网络教学。虽然没有离线上课，但报名信息已经贴在了外墙上。该机构的工作人员告诉沈欢，暑期班申请从4月25日开始，优惠待遇从5月20日停止。在此期间，每堂课的200元被降低了，寒春优惠券是在11月发出的。

虽然李诗琴的优惠力度似乎不小，但与在线平台相比，它们显然不够吸引人——最近，在社交媒体和视频平台上投放大量广告的作业助手和猿导师，凸显了“低价”的优势，“299元一堂课只需9元”，用“学习效应”和“名师效应”来形容它们更具吸引力。

梁涛(化名)是一个三线城市小型k12咨询机构的经营者。至于对网上机构的攻击，梁涛认为网下教育机构只是需要。“事实上，家长们不喜欢网络课程，因为大多数孩子都坐不住，网络课程不适合他们，学习这件事需要一个氛围，尤其是对孩子来说。”

然而，不可避免的问题是，一旦以线下经营为主的教育机构失去了线下现实生活咨询的障碍，价格就不存在了。在史蒂夫教育，一个英语培训机构，转向网上钉钉，家长反馈说，“有比你便宜。”

为此，各机构必须做出相应的对策——史蒂夫教育文海校区的一名员工在接受沈欢家长投诉时表示，“上网肯定会有优惠价格，而且各有不同。”至于人员的损失，是每年都有的，不一定受疫情影响。不方便透露。”

或许他们已经感受到了线上的“困难”，而那些努力向线上过渡的线下机构坚信，他们无法轻易收回租约或完全转向线上业务——因为线上是一个重要的渠道，但信任也非常重要。

直接关闭离线校园可以节省租金。然而，如果暑期招生失去了线下校园的“大本营”，家长们可能不会信任它。当一位老师在报告厅介绍“沈欢”时，他周围的一些人直接关闭了线下校园，只在网上做，但没有线下机构的认可，家长们会怀疑这些机构的资质，招生也就难以继续。

坚持线下已经成为机构抵御网络冲击的堡垒，但线下机构能否持续到暑假还不得而知。

5月15日，美国上市公司米德兰国际教育(Midland International Education)的许多员工在微博上披露，该公司单方面要求部分员工停薪留职，涉嫌变相裁员，并存在拖欠工资和年终奖金的情况。米德兰国际教育对此做出了回应。受疫情影响，公司年终考核和年终奖金核算工作尚未开始，考核和奖金核算工作将安排在全面复工后进行。也没有完全恢复工作的消息。

早些时候，它是兄弟公司，信息技术教育的主要组织，已经存在了12年。

今年2月，兄弟俩资金告罄后，他们陷入了困境。北京校区停止招生，所有员工被解雇；其他地区的学校可以改变自己的品牌发展。“春节后的一两个月将是it招生的传统旺季，收入可占全年总收入的30%。”2月14日，口定朗教育接手兄弟公司学生的后续教学服务。

据it Orange统计，第一季度已经关闭的线下教育公司包括英语培训机构“百富英语”和儿童体育场馆运营商“趣味旅游”。

今年3月，Fun Travel宣布破产，公开信提到该公司今年上半年将完全没有收入。据报道，为这次有趣的旅行付费的人数超过了10万。今年2月，该班改为免费颤音直播，一切正常进行。然而，在3月16日，人们突然发现这个有趣的旅程被宣布结束了。根据学生家长提供的表格，上海龙湖天街只有一家商店的无薪课时总数为230万。

此外，据红星新闻报道，5月18日零时32分，教育机构“表带兔艺术”的家长小组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负责人的留言，上面写道:“在过去的四个月里，表带兔的老师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从成员小组的免费网上课堂，到最近的小班直播网上课堂和多主题户外课堂...兔子表带已经连续四个月亏损，现在它已经达到现金流枯竭，没有钱可以损失...

线下机构面临的更大挑战之一是在线入侵。一旦用户养成网上上课的习惯，线下机构的存在价值将被进一步压缩。这意味着即使线下机构坚持继续上课，也不意味着一切都好。

与许多中小型机构相比，强大的大型机构已经为在线业务做好了准备。

新东方和薛尔斯，银行网络中心的“人气王”，虽然还没有开门，但并没有影响业务的正常发展。早在疫情初期，雪儿思和新东方就将所有课程转移到了网上。

更多的在线元素在这个著名的线下教学和培训基地传播开来:在线平台的广告，如ape辅导和tutorabc，在电梯和大厅屏幕上流通。在海淀黄庄站的地铁通道里，整个墙壁被猿人导师用橙黄色覆盖着。

在疫情期间，尽管新东方依靠互联网“起死回生”渡过了危机，但中国私人教育和培训领域的领导者仍是一家重工业企业。创始人于最近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地面教育不能完全被网络教育所取代。”

但现实是，目前新东方的线下业务仍不能正常开展，而现在，搬迁的通知仍贴在王印市中心新东方的门上。

虽然心在线下，但新东方毕竟可以通过互联网“继续它的生活”。随着线下开放的延迟和在线平台的胜利，更多的中小型线下培训机构可能会发现很难等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