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企纾困创新样本：18个月拯救华为核心供应商大富科技控股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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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谢伟

在18年里，他建立了世界领先的移动通信设备上市供应商；在短短几个月内，“仅一步之遥”的基金会几乎移交了许多年；18个月后，经过悬崖，他终于重新获得了上市公司的控制权。

对于a股上市公司大富科技的实际控制人孙尚川来说，这两年的风风雨雨不仅给他带来了不幸，也给他带来了好运。不幸的是，上市公司控股股东安徽培天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培天投资)因债务危机急需救助；幸运的是，上市公司所在的关键行业以及多年积累的深厚基础，使得地方政府能够紧急寻求援助，监管机构也开辟了绿色通道。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一项前所未有的创新性救助方案得以实施。

2019年12月11日，中国第一只救助基金由地方政府+金融机构+产业资本+私募股权基金成立。根据当日大富科技的公告，公司控股股东培田投资与中国信达深圳分公司(以下简称信达深圳)及蚌埠市相关政府投资平台签署了“培田投资债务重组”合作框架协议。

这意味着孙尚川有望在稳定大富科技控制权的前提下，用其在田甜的投资来清偿近30亿元的全部债务，大富科技也不会因为控制权的变更而出现可能的动荡。

大富科技的主要业务是设计和制造移动基站的核心组件滤波器。2001年公司成立后，孙尚川带领R&D团队克服了内部的核心技术问题，并借助并购迅速占领了市场。他在十多年的时间里迅速崛起，成为全球最大的滤波器设计供应商，特别是从2004年开始，他连续15年成为华为的核心供应商，大富科技被誉为“华为背后的隐形冠军”。

“我们了解到，大富科技的实际控制人孙尚已经在制造领域投入了数十年。大富科技已经成为5g核心技术过滤器的最大供应商。当股价最高时，他的身价超过200亿元，但一股并没有减少其现金，只是让自己陷入困境。”2019年12月19日，蚌埠市委书记王迎春在接受《证券日报》采访时表示。

“上市公司本身非常健康。在控股股东方面，蚌埠市政府一直在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同一天，孙尚川告诉《证券日报》，流动性危机已经通过配套投资基本解决。虽然由于联合转会，他被几家媒体和投资者弄得有些疲惫，但他仍然精神焕发。“现在我对未来充满信心。在5g领域，我们将展示我们的才华。”孙尚的传奇。

“杀得更多”的危机

伏，诅咒降临。今天的孙尚川可能对这句话有个人感觉。

早在2016年，也就是今年10月，胡润榜公布，孙尚川和刘伟以115亿元的净资产排名第30位。就在不到一个月前，达富科技刚刚成功实现了固定增资:以每股30.63元的价格向蚌埠城头、尹哲资本、金鹰基金、华安期货、北新瑞丰非公开发行新股，募集资金净额不超过34.5亿元。

大福科技于2010年登陆创业板，资本市场无疑为公司的扩张和成长提供了加速。因此，在孙尚川当时看来，新完成的公司增资将为下一步发展提供充足的弹药。

没有人预料到的是，形势会如此迅速而激烈地逆转。

“我没有预料到两件事，一是资本市场的突然变化，二是行业内外的双向双杀局面。”孙尚川回忆起那次经历。

在这一固定涨幅之后不久，创业板市场迎来了长期调整，大福科技的股价开始向下波动。从根本上说，国际国内市场环境动荡，通信行业遭遇4g到5g代际过渡的低谷，业绩遭受重大损失。同时，业绩的下降进一步加剧了股价的下跌。

但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孙尚川的黑暗时刻

几项固定收益协议一下子引发了债务危机。

据了解，在上述固定增资过程中，除蚌埠市投资外，其他四家机构仅过桥，真正认购大福科技固定增资股份的投资者为杭州延载、深圳银泰、浙商控股。当时，孙尚川通过配股投资持有98.33%的股份，即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与这七方签订了“本金+年化收益率6%”或“本金+年化收益率8%”的保证协议。

当大富科技的股价跌至每股20元以下时，这些投资者无法坐视不管，纷纷前来要求孙尚川为其业绩买单。

支付的钱从哪里来？大富科技已经上市很多年了。基于对公司前景的信心，即使股价处于高点，孙尚川也没有减持套现。

回顾过去，他告诉《证券日报》，危机带给他的一个思考是，他不能过多地使用股权质押融资。此前，除银行贷款外，孙尚川主要依靠这种方式解决资金需求，短期债务长期使用，大部分资金投资于行业。因此，当上市公司股价下跌时，来自银行的催收压力将火上浇油。

投资者被“挤兑”，被起诉，他们的资产被大量冻结，甚至一度遭受人身威胁。空的各种利润导致股票价格持续下跌，担保债务像滚雪球一样扩大到30多亿元。这位前富豪不得不面对他生命中的“黑暗时刻”。

有人告诉孙尚出路:干脆抛弃他的儿子，破产重组，这样他就不用还债了。

但他拒绝了。“我没有理由逃避我应该承担的债务。我宁愿背负更大的债务，还清以前的债务。”他说:“我认为这是一个真正企业家的责任。”除了每个人都在庆祝的工艺之外，我认为这也是企业家应该履行的契约精神。”

据了解，债务危机爆发后，孙尚川、裴田投资通过股权质押等多种方式筹集资金，支付给投资者的资金总额接近30亿元，而当时上市公司的固定融资只有35亿元。

地方政府援助

孙尚川在还债时积极自救。他先后联系了北京企业集团和郑州兴港，希望引进第三方进行重组，但最终他放弃了，因为对方的资金无法覆盖债务规模，难以维持控制。

近年来，地方政府设立了救助基金，帮助私营企业度过债务危机。1400公里外，蚌埠市政府关注孙尚川的困境。沛田投资总部位于蚌埠市。达富科技的生产基地和固定收益项目以及集团的机器人生产基地也落户蚌埠，累计投资达60亿元。

“如果你不出手救市，不仅会损害达富科技在蚌产业的地位，还会在我市前期十多亿元的投资中面临巨大的损失。”王迎春告诉《证券日报》记者，“大富科技只是一个陷入困境的大股东，它的基本面是好的。在先进制造的几个关键领域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和核心竞争力，产品市场广阔，物有所值！这完全符合国家支持实体经济和支持制造业发展的要求。”

据了解，为避免配套投资违约，为债务重组争取时间，蚌埠市政府提前提供增量资金偿还债权人债务，同时每月“输血”1000万至2000万元，为配套投资提供流动性，维持正常运行。

新机构信达深圳已经浮出水面，并愿意提供资金帮助田甜投资纾困。

其次，问题是如何在平衡各方利益的同时，防止上市公司控制权转移，从而保证公司的正常生产经营不受影响。

前所未有的“救援”计划

为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挽救投资，蚌埠市政府成立了“债务重组领导小组”，由一个基金小组和一个债权人谈判小组组成。与此同时，市领导带队。一方面，他们多次赴深圳考察培田投资的企业，制定了对症下药的扶持政策；另一方面，我北上中国证监会和基金行业协会进行沟通，寻求对救助基金特殊筹资方式的理解和支持，以避免引发要约收购和影响控股股东的控制人地位。

“证券监管部门非常感谢当地党委和政府对上市公司的积极救助，给予了高度赞扬和大力支持！”王迎春路。

最后，从2018年6月开始，历时18个月，2019年12月11日，培田投资与信达深圳和蚌埠相关政府投资平台共同签署了“培田投资债务重组”项目合作框架协议。

根据达富科技当日的公告，协议涉及的交易主要包括债权收购、债务重组和基金投资，交易总额不超过60亿元，其中信达深圳投资不超过39亿元，蚌埠投资不超过21亿元。

在债权收购和债务重组方面，信达深圳计划以约34亿元人民币收购培田投资的债权。获得资金后，培田投资将与原债权人商讨债务重组和债务清偿事宜，并将上市公司股权质押给信达深圳。

在基金投资方面，信达深圳的关联方信达贸易投资(Tradewind Investment)作为基金管理人发起设立了专门用于此次交易的基金，总规模不超过51.02亿元。贸易风投资和田甜智慧云(孙尚川持有99%的股份)作为全球定位系统，各自出资不超过100万元；信达深圳是优先投资者，出资不超过5亿元人民币；蚌埠投资次于lp1，投资不超过21亿元；孙尚川为次lp2，李为次lp3，共同持有培天投资99%的股权，出资25亿元。

通过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方案设计，包括“地方政府+金融机构(amc)+产业资本+私募股权基金”的创新结构和非现金资助的救助基金的创新安排，上市公司的控制权不会转移，管理团队的持续运作也不会受到影响。同时，保证了各救助方派出主体参与基金，其利益得到满足和平衡。

同一天，大富科技宣布，此次交易完成后，将帮助控股股东盘活资产，改善和优化培天投资及其子公司的产业结构。

救济启示录

达富科技在同一天宣布，由于尚未与部分债权人达成和解，该特定交易计划存在无法交易的风险；信达深圳的出资条件需要进一步提升，存在因不符合出资条件而无法交易的风险；基金备案需要相关部门审批时，仍存在不确定性风险；信达深圳回复文件的有效期为回复后6个月，存在在有效期内无法达成相关事宜，导致无法交易的风险。

尽管如此，虽然各地对私营企业的纾困仍在大力推进，但这项纾困计划对许多急切等待帮助的企业主来说，仍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和活力。

“我个人认为这个程序有很强的再现性。我认为许多城市可以做像蚌埠这样的三线城市可以做的事情；如果每个人都尽最大努力，中国的上市公司将会变得更好，中国的实体经济也会变得更好。”王迎春告诉《证券日报》记者。

这位地方政府官员还对当前的政策和制度提出了许多建议，以纾困私营企业。例如，在法律和政策层面，禁止上市公司增加“股份和债务”并从中受益；建议加强地方责任。如果上市公司或其控股股东陷入困境，公司注册地的党委和政府必须提出救助计划或不予救助的理由；建议建立地方政府救济行为的容错和豁免机制。

"今后，我们必须提高我们在资本市场的管理能力."谈到自债务危机以来我们学到的最大教训，孙尚表达了他的感受。

他还表示，事实上，许多陷入困境的民营企业自身的业务系统没有问题，但它们需要流动性来维持正常的生产和运营，盘活资产，恢复造血能力。因此，在拯救企业的过程中，希望银行等金融机构在关注资金安全和操作风险的同时，能够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给企业更多的时间和/或0/。

不，太晚了。

至于孙尚川，由于债务危机有望彻底解决，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更加关注企业未来的战略布局。

他要把大富科技的注册地搬到蚌埠。今后，蚌埠市政府将在金融、金融、土地、就业等领域进一步发挥“组合拳”，帮助企业化危机为机遇。

该行业的繁荣也在加速。在他看来，随着5g商业化的正式开放，大富科技也将迎来千年难逢的机遇。据计算，5g基站的数量将是4g的4倍以上，也就是说，至少会增加到2000万个，这也意味着对滤波器的需求将增加几倍。

据悉，2019年，大福科技对华为的销售收入预计将增长34%，创历史新高；爱立信、诺基亚和苹果的销售收入预计将分别增长181%、405%和43%。

孙尚川的雄心不止于此。事实上，在债务危机之前，为了解决大富科技单一行业、单一产品的风险问题，他开始规划转型升级，打造新的支柱业务——共享制造平台，并利用丰富的通用加工技术，为下游业务领域提供定制化的精密零部件产品，重点发展通信、智能终端、新能源汽车三大领域。

“这一逻辑很明确，未来将继续遵循这一逻辑布局。平台的流程和支持能力得到了培养。”孙尚川透露，公司在开发新客户方面取得了许多突破。在通信方面，2019年成为三星的供应商，这意味着达富科技同时服务于全球四大移动通信主要设备供应商；在消费电子领域，它加入了苹果的供应链；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我们开始为特斯拉和博世提供汽车零部件。

“现在我们正准备在上海临港为特斯拉提供一条设备线。因为没有比我们更好的供应商了。”孙尚川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