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亿富豪到欠债老赖 商人綦建虹的影视浮沉

本篇文章6661字，读完约17分钟

又一次，站在耀来中心的门口，在明亮的落地窗前，豪华超级跑车仍然静静地停在那里。这里展示的是“成功人士”的材料标签，与《国家商报》记者三年前在这里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然而，位于北京三里屯的这几万平方米豪华建筑的幕后业主，多少有些改变了。

老板早年靠代理宾利、兰博基尼等超级奢侈品发迹，10年前与成龙合作开了第一家耀来成龙工作室，开始了他在影视行业的职业生涯。2015年，国有企业文投控股被借壳上市，姚来的影视资产被注入。邵成为a股影视娱乐公司的操盘手，深入影视行业，身居高位，玩得很高，花了很多钱。当时，他可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列入胡润百富榜很多年。如今，由于债务问题，QIO·蹇宏的名字出现在“限制消费者”的体系中，成为一个违背诺言的人，也被称为“老赖”。他完全离开了耀来影视帝国，他在上市公司的股份被司法机关冻结。这一切都发生在他深入参与影视资本市场的五年时间里。

负担不起20万元

木易服装有限公司的老板刘宁从来没有想到，大老板姚莱通用航空空公司(以下简称姚莱航)会为这样一个小公司欠他十多万元的最后一笔款。

2014年，一年前成立的耀来导航公司通过公共渠道找到了刘宁，希望定制商务飞机和包机所用的飞行员，而空则选择服装。“以前挺好的，姚来的航海费特别及时。因为对方在我们这边有很好的声誉，有时他们急于这样做，而且没有预付款，所以我们会这样做。”刘宁告诉《国家商报》记者。

然而，2017年，耀来的航行形势变得紧张，刘宁发现两笔总计16-17万元的服装订单的余额无法收回。截至2018年，耀来导航公司更名为中天通用导航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天导航)，刘宁原副总裁也已辞职。“如果你不认识这个，你就不认识那个。后来，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律师了。如果是横向的，你就不给我们钱。”

无奈之下，刘宁诉诸法律，证据充分。法院强制执行中天导航欠木易服装服饰有限公司的欠款，滞纳金共计20万元。即便如此，刘宁还是没有拿到钱。

2019年1月底，作为经络导航的实际控制人，齐因未履行法定文件确定的对服饰公司的付款义务，被采取限制消费措施。

“我不明白，蹇宏是这么一个有权势的大老板，他公司的豪华车展厅里，有兰博基尼、宾利、劳斯莱斯等。，连20万元都不会付吗？”刘宁很迷惑。

从事高消费业务的邵一直被限制消费。限制消费的后果几乎完全违背了富人的生活方式——买车是有限的，买房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乘坐交通工具，你不能选择飞机、火车和轮船的二等舱或二等舱以上；不要在酒店、宾馆、夜总会、高尔夫球场和其他星级以上的地方花费太多。你不能用高额保费购买保险和财富管理产品，你的孩子也不能以高额学费就读私立学校。

如果违反“限制消费令”并经核实，法院将依法对违法者处以罚款和拘留；情节严重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个人信用在现代法治社会中太重要了。成为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被限制消费，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破产重组律师曹在接受《国家商报》采访时表示。这不应该是邵经营商场20年后想要看到的结果。

从贸易和外贸中切入

52岁的齐是市场经济浪潮中“先富起来”的一群人。他的商业经历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

据《国家商报》记者介绍，1994年，成立了内贸部下属的综合性企业集团——中国企业集团公司，并在当时形成了百货商店和贸易公司的商业网络。当时，年仅27岁。虽然他不能确定他加入的具体时间，但他很快就出现了。32岁时，他是招商百货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不久，“上中百货有限公司北京钟表分公司”、“上中百货有限公司北京第一服装分公司”、“上中百货有限公司北京第二服装分公司”、“上中百货有限公司北京美容美发分公司”相继成立。

这些“前现代”百货商店早已消失，但20年前，百货商店是那个时代的消费前沿。

从贸易和对外贸易来看，邵抓住了港商和外商进入内地市场的机会，其前身耀来集团(港股00970)就利用了这一趋势。

“当我遇到他(简·蹇宏)时，他还是一个黄色的男孩。当时，香港没有回归。每次我来大陆，他都招待我。他去香港的时候，我跟他打了招呼。”成龙在自传中描述了他与邵的相识。"那时，他是我的一个酒肉朋友，没有生意往来。"

邵先是与香港珠宝大王(港股00417)合作，后于2002年获得宾利和劳斯莱斯在北京的代理权。那时，很少有商人敢碰这块蛋糕，邵从来没有卖过车，他吃螃蟹。后来，随着中国富人的激增，豪华车市场繁荣起来，这证明了他对这个市场的热衷。

据《全国商报》记者了解，2008年，邵控股的从事豪华车代理业务的美和珍勇、德特公司，通过香港动漫企业玉皇朝集团的后门上市，后更名为耀来集团。邵与成龙和其他富人的友谊更深。

在北京奥运会的那一年，成龙在北京住了很长时间，和邵聊天，邵每天都陪着他，还合作开了耀来成龙工作室。这也为后来成为a股的姚来影视打下了基础。

那时，“黄种男孩”已经被提升为超级富豪。成龙很久以前就总结道:“如果你想和商界人士合作，你应该和比你更富有、更聪明的人合作。”

在成龙看来，邵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人选。此外，他聪明、可靠、不识抬举，适合站在大哥身后掌舵。

带明星去玩资本

2010~2011年，电子商务和团购没有大规模进入电影市场，全国电影票价普遍居高不下。耀来工作室率先打出低价牌，更喜欢贴钱来吸引观众，耀来工作室因此而声名大噪。北京耀来成龙工作室五棵松店获得了中国最高的票房。

“当时，耀来电影制片厂是全国电影界的‘刺头’。我们认为，低价竞争违反了价格法。”一位资深电影发行人告诉记者。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邵逐渐将他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电影和电视上，这与中国电影和电视之都火如荼、百花齐放的年代相吻合。电影院和银幕的数量正在增加，票房以每年30%的速度增长，2015年甚至飙升了48%。中国哪个行业能够实现如此高的增长？

电影和电视行业还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突然变成了一个资本出口，各行各业的人都来到BLACKPINK。“每天，人们都拿着酒在门口等我，说他们想投资我。超市老板讲了一个特别不可靠的故事:“让我开枪吧。”一位编剧曾向《国家商报》记者回忆说。

那时，电影和电视行业似乎充满了金钱，知识产权故事被吹向天空，并购频繁，明星资本化成为一种金融工具。

在一个疯狂的气氛中，谁会想到缺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而且如果发生了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每个人都知道大浪淘沙和洗牌行业的规则，但没有人认为自己是将被冲走的沙子和将被冲走的牌。

2013年至2016年，严运用资本运作，与华谊兄弟及其明星股东合作。两年内，华谊兄弟在耀来工作室的股权中获利超过2亿元；完成了与a股上市公司文头控股的联姻。文投控股上市后，冯小刚、张国立、李冰冰、黄晓明等明星通过一家名为君联嘉瑞的投资公司参与了鼎增文投控股的非公开发行，持有文投控股9.41%的股份。

根据耀来影业注入文头控股的协议，履行业绩承诺需要三年时间。尧来文化实际上由QIO·蹇宏控制，是文头控股的第二大股东，QIO·蹇宏也是公司的董事兼总经理，处于核心管理层。

“谢谢你，萧哥哥……”范冰冰站在2016年圣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的领奖台上，并举起了奖杯。她说自己凭借《我不是潘金莲》获得了最佳女主角奖。在她的一系列致谢名单中，令普通观众望而却步的“小弟齐”是影片管理的关键人物。

就在影视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邵继续昂首挺胸，奋力拼搏——那些年几乎参演了成龙主演的所有电影，与华谊兄弟紧密合作，参演了导演的电影。2016年，文投控股的高管告诉记者:“耀来坚持一线战略，加强与成龙和冯小刚的紧密合作。耀来和华谊兄弟的业务合作一直很密切，双方都参与了很多项目。”

电影业已经大大扩展了。截至2015年底，耀来影城共有32家电影院，2016年新开15家电影院，2017年新增40家电影院。

文头控股的业绩也实现了跨越式增长，净利润也从2015年的1.38亿元增加到2017年的4.34亿元。

内忧外患接踵而来

2018年4月，在完成了由文头控股收购的耀来工作室的演出承诺后，已从眼病中康复的邵辞去了耀来工作室总经理兼总监的职务。这一离开是一切的转折点。

仅在业绩承诺兑现半年后，文头控股的业绩发生了巨大变化。2018年上半年，耀来影城亏损4973万元，影院运营、电影投资和艺人经纪三大板块均出现下滑。电影事业不仅受到大环境的影响，还与邵之前兴建的大量新电影制片厂留下的问题有关。2018年，性能将降低约97%。

《国家商报》记者了解到，文头控股集团接管耀来工作室后，许多项目被砍掉，30多个项目被取消，新项目非常谨慎。

“在影院快速扩张的过程中，耀来影城在现有影院管理水平和业务系统支持能力方面，未能与门店数量的增长相匹配，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库存影城运营能力和整体票房收入的下降。”文头控股表示。

2018年9月22日，群星璀璨的君联嘉瑞减持了文头。目前，该公司已减持了约2%的文头股份，套现约1.8亿元人民币。经纪合同是与耀来工作室签订的，而与耀来关系密切的成龙在2018年并没有给耀来工作室带来新的经纪业务。

“一个和剧组一起工作的化妆师，在2018年几乎没有开始工作。公司资金紧张，大戏还没有开始，剧组也没有开始工作。这些人就是没有食物。”在与从业人员的交流中，记者仍能感觉到一丝寒意。

2018年，突发事件引发了新的疾病，金字塔被重塑，洗牌期真正到来。电影市场突破600亿元，但票房增长率在过去三年首次低于两位数。在霍尔果斯和横店，《国家商报》记者看到了太多行业调整时期的艰难故事。

此时，许多承诺持有影视上市公司高比例股份的老板们饱受内忧外患。

齐蹇宏的麻烦也在2018年爆发。他实际控制的耀来文化是上市公司文投控股的第二大股东，但其90%以上的股份被冻结。

资产冻结不仅包括文头控股的股权，还包括邵的公司和房屋。根据判决文件网，2018年9月7日，银河证券旗下投资公司银河慧远也申请保全邵名下的2.64亿元财产。根据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北京耀来投资持有的耀来航空的工业投资和耀来文化、北京耀来投资持有的耀来航空的投资股份被冻结。建蹇宏位于北京市朝阳区建国门外大街和幸福二村

耀来中心位于幸福二村，占地数十亩，是整个“耀来部”的大本营，都是邵的自持房产。2018年，邵将耀来中心的部分房产转移至耀来集团名下，耀来集团是他执掌的一家香港上市公司。

被股权质押“摧毁”了吗？

记者了解到，耀来文化股权冻结主要源于金融机构厦门信托融资纠纷。耀来文化持有文投控股3亿股，其中2.82亿股被厦门信托冻结。

2016年，在文投控股上市后不久，乔蹇宏承诺了较高比例的股权，寻求金融机构出资，并通过厦门信托成立了一家交易管理信托公司。信托基金为35.48亿元，为乔蹇宏控股的耀来文化提供融资，期限为2年。耀来文化以文投控股2.7亿股股份为抵押，齐为此次融资提供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在所有股权融资业务中，股价的涨跌是一个关键变量。2016年，文头控股的股价一度高达26元/股。然而，文投控股的股价一路下跌，用于抵押贷款融资的股票价值也大幅缩水。2018年1月，耀来文化向厦门信托增加了1221.2万股文投控股作为质押。

由于抵押物不足以偿还保证金，且耀来文化未按合同约定支付“赔偿基金”，厦门信托向北京市高级法院申请强制执行。齐因承担连带责任，于2018年10月被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列为遗嘱执行人。同年11月，齐因未能在上述执行通知书规定的期限内履行法律文件规定的付款义务，被法院采取限制消费措施。

截至2019年3月下旬的新闻发布会，35亿元股权融资违约问题尚未解决。

厦门信托回应记者:“截至目前，耀来文化还没有补足合同约定的定金，也没有与我公司达成和解。”

值得注意的是，耀来文化还持有文投控股2.82亿股，其中一小部分是限制性流通股。根据股权融资的常识，如果股市成为强势市场，可能就不会有补差的问题。然而，文头控股的股价并不乐观。

2018年全年，文投控股股价下跌75%，是去年除乐视和新巴之外媒体板块跌幅最大的上市公司。2019年前三个月，文头控股的股价一直徘徊在5元左右，与邵2016年质押融资时文头控股每股20多元的股价相去甚远。

解禁后，文投控股的2.82亿股会被强行减持吗？

“该项目为交易管理信托，我公司于2018年9月终止信托，并将信托财产以原状交付给受益人。目前，我公司协助客户进行后续处置，但不清楚客户将如何处置。”厦门信托告诉记者。

“2016年和2018年，像这样的富人不计其数。”一位资深金融机构从业人员告诉记者，许多股东质押所有可以质押的股票，并从金融机构筹集资金。如果一些外部因素叠加在一起，当资金链紧张时，问题就会爆发。“每天盯着股市，想想今天要赚多少钱，明天要赚多少钱，以及如何度过这一天。可以说，股票质押融资已经消灭了许多富人，直接回到了贫困之中。”

此外，乔蹇宏还通过控股公司抵押了耀来通航空母舰公司的全部股权，并以同样方式向厦门信托筹集资金。目前，信托已因恢复原状而终止。信托结束时，借款人仍有5000万元未偿还。

目前，姚来航空投资有限公司被法院判定为因逾期支付人民币5000万元而违反信托的执行人，齐蹇宏对债务承担连带保证责任。

这两个近40亿元的融资项目去了哪里？据知情人士透露，邵的投资偏好之一是房地产。

“他在唐山买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他的目标是20亿到30亿元。”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些高投资的商业中心需要时间才能回到首都，资金短缺的老板很难在商业地产上套现。“不能卖，没有价格，没有人接受报价。在北京可能更好，而唐山不容易处理。”

记者试图与齐本人核实这一说法，但截至记者发稿时，尚未收到任何回应。

“去建造彩虹”

作为文投控股的前总经理，邵从未发过文投控股的名片。他在离职后告诉记者:“不要猜，没有什么负面的，不要以为要来就是我的公司，我已经为政府创造了一个很好的平台，让它继续前进。”文头控股公司不姓，我辞职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我离开了，但我走得并不利索。在回复2018年半年度报告询证函的公告中，文头控股提到耀来工作室在未经文头控股决策批准的情况下签订了多份合同。"由于时任总经理严的越权批准，上述事项承担连带保证责任."这些合同具体包括委托制作、影视项目预付款、演员聘用、电影推广以及几笔总额近2亿元的对外贷款。

特别是对海工集团的预付款1550万美元，约为1亿元人民币，“所涉及的明星合作项目目前尚未实施。”文头控股指示决策负责人齐对该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为了确保乔蹇宏能够承担因越权批准而产生的债务，文投控股还以乔蹇宏的名义拥有了部分资产。但是我没有碰幸福二村耀来中心的几十处房产。“冻结是没有意义的，也很难实现。”知情人士表示。由于多次抵押，幸福村2号的房产还涉及一系列债务纠纷。

另一方面，上述“越权审批”祁的合伙人也被质疑与祁有关系，涉嫌转移利益。对此，尧来文化通过“反省”予以否定。

2019年2月，记者走访了hyh集团在香港公司注册处留下的办公地址。大楼的保安告诉记者，这层楼已经被空.参观过了值得一提的是，hyh集团的股东及实际控制人是黄伟信，与香港上市公司华建控股(香港股票0479)副董事长兼执行董事黄伟信同名。当记者参观hyh集团办公室时，他还发现华建控股也在同一楼层工作。截至去年6月底，华建控股仍持有耀来集团1.09亿股股份。

齐离职后，文投控股的“打球风格”发生了很大的调整，可以说是“走向洪的大厦”。

许多记者了解到，2018年，耀来工作室和耀来影视被文头控股集团收购。此前，是该板块最大的交易者。最大的变化是文头控股开始增加对非成龙项目的投资，耀来工作室不再走低成本路线，大规模新建工作室的策略也停止了。

“我会好起来的。”去年底，对记者齐表示。

“如果你想换成别人，如果你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你已经崩溃了。他的状态仍然很好，他积极面对每一个债权人，因为他不是没有卡。”一位熟悉齐的人士告诉记者。

“变得更好”的过程并不容易。2019年春，记者再次致电邵。他听了原因，什么也没说，很快挂断了电话。

“不仅仅是影视上市公司。那些年，整个资本市场都在考虑借鸡生蛋。从借款人到金融机构，都缺乏风险控制意识。”上述金融人士认为，“宏观调控后，资金紧张，造成了连锁反应。”每个人都认为在风险到来之前，你可以通过变现股票来免疫它。最后，我发现我不能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