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揭秘罗山东操纵市场案始末 公检法一线办案人员亲述办案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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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1月3日，中国证监会在新年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会同公安机关查处了罗山东市场操纵案。据悉，此案由浙江省金华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金华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12月31日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在这起案件中，罗山一伙操纵了8只股票，非法获利超过4亿元。此外，此案通过行政执法和刑事执法的配合得到了解决，这是今年年初中国证监会公布的第一起重大案件。因此，本案性质非常恶劣，具有很大的市场影响力和很高的市场关注度。为了加深市场和投资者对操纵市场危害的认识，认清“股市黑嘴”的真实“面目”，增加对违法违规者的警示和威慑，《证券日报》记者赴浙江省金华市，专门采访了公安机关、检察院和法院相关办案人员，揭示了罗山操纵市场案件的全过程。

我们的见习记者吴晓彤

“31名被告中，10人被判处有期徒刑，7人被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论是从被判刑的总人数、被判刑的总人数，还是从适用刑法的处罚程度来看，本案都是证券犯罪案件中的历史先例。”浙江省金华市人民检察院第一检察室副主任王波在接受《证券日报》采访时表示，这也是我国首次运用新的头寸和交易量条款司法解释认定操纵证券市场罪，也是我国首次认定资本配置构成操纵证券市场罪。

“这起案件向市场发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那就是严厉而严厉地用犯罪手段打击证券犯罪。”王波说。

长期以来，加大对证券市场违法犯罪行为处罚力度的呼声不绝于耳。在《证券法》修订和正式实施期间，罗山董操纵市场案的判决意义深远。

2020年1月中旬，《证券日报》记者踏上开往浙江省金华市的列车，采访了公安执法一线办案人员，拼凑出罗山东市场操纵案的全貌。

进入股市“赚快钱”

不到一年就成为目标

罗山东等人于2015年下半年首次进入证监会的视野。由于科技的短线交易，2016年初，罗山东被湖南省证监局发出了警告信，并被记录在中国证监会的诚信档案中。事实上，罗山的股票交易始于2015年3月。从时间上看，罗山东入市的初衷是为了“赚快钱”。

接到警告信后，罗山东并没有就此罢休。直到2017年1月，中国证监会再次到罗山公司进行调查，称在股票操作过程中存在一些违规行为，如买卖、持续交易、尾盘拉升等。

证监会的这一挨家挨户的“谈话”让罗山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为了防止证监会复检，罗山东决定在长沙和深圳设立交易点，同时将交易点保留在成都总部。为了逃避监督，罗山东几乎用尽了一切手段。

图为浙江省金华市公安局经济调查支队副队长蒋益群(左)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

“这些市场操纵者有太多的手段逃避监管。一名犯罪嫌疑人承认，每次他操纵一批股票，他就销毁一批二手电脑。一旦集中起来，就暂时租一所房子。”浙江省金华市公安局经济调查支队副队长蒋益群告诉《证券日报》记者。

“银行家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行为的非法性，并采取各种行为来逃避监管。”王波向《证券日报》记者透露，“有各种各样的交易点，wifi，经常更换电脑和无线网卡，特别是使用特殊的无线网卡，ip不能登陆或大量重复MAC。”

由于罗山东的股票操纵简单、粗暴、激进，几乎每次出货都会引起市场大幅波动。2017年8月，上交所交易监管部发现贝蒂电气异常走势，并将相关情况上报证监会监察部。

根据东方财富选择的统计，2017年5月至11月，在罗山港和龚世伟港合谋操纵贝蒂电气期间，股票周转率超过2000%，幅度达到60%。

据中国证监会监察总队副队长郑介绍，除了电气，监察局随后还收到了第二、第三起类似案件。当监察局内部相互比较时，发现这些案件的账目重叠，资本账户部分重叠，因此将十几个案件串在一起研究。在调查中还发现，有很多事情是检查组无法通过行政手段做到的，因此检查组与公安机关进行了深入的合作，并利用了公安机关的情报引导和调查系统。

5个交易点

它在40分钟内被全部取出

“2018年4月，在公安部证券犯罪调查局从中国证监会获得线索后，双方开始进行联合研究和判断，并成立了一个工作组。”蒋益群告诉记者，很难判断和确定账户组的统一标识。按照传统的办案模式，要一个一个地找到数百个账户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甚至很难找到，而且容易打草惊蛇。然而，由于模式的改变，通过共同研究和判断，解决一些难题要容易得多。

据报道，依靠近年来开发的大数据证券犯罪判断系统，工作队充分挖掘了现有的电子数据信息，将“死数据”演化为“活线索”，最终在案件中取得突破。

“以大数据技术为核心，分布式存储系统用于整合关系数据库、图形数据库和分布式计算数据库，有效整合证券交易、资金明细、人员轨迹、通信信息等数据源。数据的可视化叠加分析可以智能地形成研究报告。”公安部证券犯罪调查局第二分局副队长毛海荣告诉记者。

经过近三个月的研究和判断，该工作组最初瞄准了包括成都和武汉在内的7个省的8个城市。2018年7月18日，来自证券监管机构的170多名警察和30多名专业调查人员同时在八个城市展开逮捕行动。

“在关闭网络的当天，所有的战斗都在40分钟内结束，所有25名嫌疑人都到达了案件现场。深圳、长沙、成都和宁波的五个交易点全部被终止。”蒋益群告诉记者。

具有多年调查经验的蒋益群表示，有很多行为是为了逃避调查。虽然调查比较困难，但从辩证思维的角度来看，可以更好地证明他的犯罪动机，留下更多的瑕疵。“我们在深圳找到了一个交易点。他们租的房子每平方米至少卖10万元。一个工人租了100多平方米，没有和老板的通话记录。连老板都不知道是谁。这怎么可能？”

姜逸群认为，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露出马脚。即使100个链接中有99个被回避，只要有一个没有被回避，就会暴露出缺陷。

据第一次破获证券犯罪案件的蒋益群说，由于资金数额巨大，线索复杂，很难准确判断。本案的最大亮点在于事前的刑事干预，证监会稽查部门和公安机关同时立案，稽查部门专业的数据分析能力，公安机关强大的侦查能力，通过执行的衔接实现优势互补。

图为浙江省金华市人民检察院第一检察员王波(右)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

此外，检察机关也提前介入案件，将早期介入的障碍延伸到立案前的判决阶段。王波告诉《证券报》记者，通过提前介入，将案件证据的公诉标准提前输出到公安机关，引导公安机关有目的地收集和改进证据，提高了侦查工作的质量和效率。当中国证监会检查部门和公安机关逮捕他们时，他们得到了很多有用的证据，包括2000克光电证据。

王波表示，从2019年1月23日公安机关将起诉移交至2019年8月7日，公诉团队仅用了6个半月时间就核实了所有基础数据。因为证据充分，所有对犯罪行为的指控都被法庭接受。

资金分配、交易和推票

整个链条不能少打一个

在王波看来，这种情况的另一个特点在于实现了整个连锁攻击。此前，操纵市场的刑事处罚主要是针对交易员的，但在本案中，它也打击了前端管理和后端“黑嘴”负责航运和推票。

“一般来说，拨款和推票这两种行为比较暴露。这两种犯罪行为受到抑制，操纵市场的成本将会很高，犯罪主体操纵市场的动力将会很弱。用经济手段遏制经济犯罪可能比单纯打击市场操纵发挥更好的作用。”

“这个案子从一条线索开始，引出了许多案子。在一个案件中发生了7起犯罪，实现了从筹款到交易，再到推销门票的整个连锁攻击。”蒋益群说道。

“我们希望证券市场的参与者对可能的集资犯罪和可能的推票犯罪有更清楚的认识。”王波告诉《证券日报》记者，在此案的审理过程中，出资推票的人常常以“以前没处理过”为借口，甚至一些用人单位在法庭上宣传“我们有钱。”人们这样做(资助)。"

场外融资一直是监管当局关注的焦点。然而，由于法律关系不清，场外融资一直被视为一个灰色地带。

“有些人认为，证券市场的场外交易就是借钱给他人进行股票交易，还本息对别人有好处。没有什么违法的。但是，就法律关系而言，这不能说。”浙江省金华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二刑事庭副庭长余江作为本案的主审法官，对《证券日报》记者说。

“在这种情况下，罗山东和龚世伟拨付的资金比例大多是1: 4和1: 5，但比例最高的是1: 9。高杠杆率使强行平仓的风险增加一倍，这将带来连锁反应，很容易导致逃窜，造成市场的非理性波动，损害其他投资者的利益，这是极其有害的。”余江说道。

据《证券日报》记者称，在为罗山提供资金的人中，有两人在罗山操纵市场期间多次收到交易所的警告信。然而，在收到警告信后，其中一人实际上向罗山东提供了逃避监管的建议，然后将帐户改为罗山东使用；对方没有理会那封警告信，继续把账户提供给罗山东使用。

“无论是操纵证券市场的人，还是为其提供资金的人，都缺乏对资本市场和法治的敬畏。”余江说道。

2019年11月14日，最高法发布的《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会议纪要》(俗称九人会议纪要)明确规定，融资融券作为证券市场的主要信用交易之一和证券经营机构的核心业务之一，属于国家依法许可的金融业务，任何单位和个人未经法定许可不得非法从事资金划拨业务。

“中华人民共和国九大纪要是在审理此案期间发出的。如何描述证券市场的场外融资，以前没有先例。从调查到指控，它被认为协助操纵证券市场。最后，我们综合考虑，在本案中认定为操纵证券市场的共犯更为合适。”余江告诉记者。

本案中，何志华等四名推票人，此前合伙经营茶叶生意，经不起巨额利益的诱惑，后来转而推票，为龚世伟等人推了四张票，共获利840多万元。据《证券日报》记者介绍，何志华通过电话向散户推荐股票，或通过公司发送的手机向散户添加微信，或对招聘的业务员进行简单培训后，通过qq群发布推荐股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