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中青旅实业：13金融机构力求保住债务人国企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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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月昆

自2019年初以来，徐苑因持续半年多的债务违约而“伤透了他的心”。

2018年12月29日，在北京产权交易所网站上，中国青年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20%的股权被其股东之一中国青年旅行社集团公司挂牌并公开转让。这让13家金融机构“炸了锅”。这些金融机构是CYTS的债权人，徐苑是其中之一。他们认为，如果上述股权转让成功，CYTS工业将不再具备CYTS集团作为国有企业的背景，这将使他们的讨债更加困难。

必须采取行动。

2019年1月23日，《经济观察报》记者独家接受各种采访获悉，13家金融机构附送了一封“请求中国青年旅游集团终止对外转让中国青年旅游实业发展有限公司股权并解决其债务问题”的信函。签字盖章，并发送至中国青年旅游集团公司(以下简称“中国青年旅游集团”)的母公司中国光大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国光大集团”)。

根据上述信函，“目前，中国青年旅游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CYTS实业”)承担了近300亿元的待偿还债务。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的信贷信息系统，CYTS实业与北京黄金之间的许多贷款被法院列为“可疑”、“次级”和“违约”，并被列入“不可信赖的执行者名单”。

该信还称，“CYTS集团对CYTS工业的实质性管理是金融机构向企业提供贷款的基础。”此外，它还得到CYTS工业提供的承诺书的支持。

十三家金融机构联合发函“阻止”一笔股权转让用于讨债，力争“保持”债务人的国有企业地位；CYTS有关人士否认上述承诺书的真实性，讨债斗争仍在激烈进行。

联名信

“如果债务人不是不负责任，找借口推脱还款，而国有企业的股东又想出售自己的股份，就有逃债的嫌疑。十几家金融机构不会联合发函讨论此事。”徐苑情绪激动地对记者说。

2018年上半年，CYTS工业首次暴露出债务问题。2018年5月4日，北京黄金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京黄金”)发生信托贷款违约，CYTS实业提供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徐苑介绍说，CYTS违约后，13家金融机构的债权人一方面通过法律渠道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联系CYTS寻求解决办法。

违约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涉及十多家金融机构的CYTS债务问题仍没有实质性进展。债务“悬而未决”，但CYTS集团突然宣布将转让CYTS工业的股权。

2018年底，北京证券交易所网站发布公告称，CYTS工业20%的股份由CYTS集团上市并公开转让。根据公告，CYTS集团转让的股权为CYTS集团持有的CYTS工业全部股权，底价为199.68万元，经中国光大集团公司批准。

2019年1月23日，记者获悉，上述“请求中国青年旅游集团终止对外转让中国青年旅游产业发展有限公司股份并出面解决其债务问题”的信函是由13家金融机构联合发出的。第一，他们希望“停止”CYTS的股权转让；第二，他们希望讨论CYTS如何解决债务问题，希望CYTS和相关各方积极应对企业面临的债务问题。

徐苑告诉记者，银监会对这封信做出了回应。回复内容是:“信已收到。根据《信访条例》及其他相关规定，我们将此函转发给中国光大集团。”

信中涉及的13家金融机构包括平安信托、中粮信托、中国对外贸易信托、山东国际信托、长安国际信托、江西银行、上海银行、重庆苏宁小额信贷有限公司、深圳丁于投资有限公司、深圳圣诺商业保理有限公司、浙江财贸租赁有限公司、中国东方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浙江分行、浙江银行北京分行。

信中称，据统计，CYTS涉及这13家金融机构的债务总额为48.85亿元。

信中称，据不完全统计，CYTS累计负债近300亿元，有60多家金融机构贷款逾期，涉及个人和机构客户较多。金融机构一方面通过合法渠道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积极安抚客户，积极与企业沟通，寻求合适的解决方案。

然而，徐苑说，该企业只安排了一个债务和债权委员会，一年来从未提供具体和真诚的解决办法。“到目前为止，CYTS工业对债务的解决仍然不负责任，没有明确的解决办法。”

记者致电CYTS工业债务委员会相关负责人。该负责人表示:“根据公司的明确规定，我无权接受这一级别的任何面试。如果有面试要求，请联系我们的董事长。”

记者致电CYTS集团办公室负责人，该负责人表示，他不理解上述13家金融机构发出的信函。

“烫手山芋”

数据显示，CYTS工业成立于1993年，主要业务是旅游、文化娱乐设施开发、技术开发、技术咨询、技术转让、技术服务和技术培训。

根据CYTS工业发布的审计报告，2017年CYTS工业总收入为50.24亿元，净亏损为237.34万元；截至2018年11月30日，CYTS工业总收入为11.25亿元，净亏损2.58亿元。

此外，2017年，CYTS工业总资产为289.79亿元，总负债为291.44亿元；截至2018年11月30日，CYTS工业总资产290.33亿元，总负债293.46亿元。根据最新的财务数据分析，CYTS工业公司最近的总负债超过了总资产，并且资不抵债。

此次CYTS工业20%的股权上市转让，底价为199.68万元。

据记者了解，CYTS实业的股东是润元华晨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润元华晨”)、CYTS集团和个人田维红，分别持有75%、20%和5%的股份。

根据记者对开心宝股权渗透图的查询，润源华晨的股权结构为:建投集团有限公司80%的股权，中兴华宇(北京)集团有限公司12%的股权，中国健康产业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8%的股权..

此外，根据徐苑提供的《中国青年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会议决议》，CYTS集团决定在2018年7月底的会议上处置CYTS实业的股权。其中，提到“按照轻重缓急的原则，优先处置青年旅业的股权。”

在这次会议的两个月前，即2018年5月，CYTS工业披露了一项违约行为。

CYTS工业的债务问题如此严重，以至于CYTS集团不太容易处置这笔股权。

徐苑告诉记者，“当我看到CYTS集团开始转让CYTS实业的股权时，各金融机构开始联名上书要求停止。”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1月16日，北京产权交易所宣布:“终止中国青年旅游实业发展有限公司20%股权项目”。“虽然CYTS集团终止了CYTS实业的股权转让，但仍希望CYTS实业相关责任方及时解决债务问题。”徐苑说。

真正控制者的奥秘

值得注意的是，CYTS工业的最大股东是润源华晨，而CYTS集团仅持有CYTS工业20%的股权。为什么13家金融机构要将矛头指向CYTS集团，甚至CYTS集团的控股股东中国光大集团？

徐苑表示，2017年他的公司与CYTS实业签订贷款合同时，CYTS实业提供了其最大股东陈润源出具的承诺书。

《承诺书》指出，“为实现中国青年旅游集团公司对CYTS产业的控制地位，润元华承诺:润元华同意以中国青年旅游集团公司作为其一致行动人，行使CYTS产业的股东权利，并同意中国青年旅游集团公司作为CYTS产业的实际控制人。"

上述13家金融机构中的许多机构告诉记者，CYTS实业在其金融机构与CYTS实业签署贷款合同时提供了同样的承诺书。

2017年，CYTS集团持有共青团中央100%的股份，当时CYTS集团是一家领先的中央旅游企业。2018年1月4日，CYTS集团(包括下属企业)100%的国有产权整体转让给中国光大集团。因此，这封来自13家金融机构的联名信的收件人是中国光大集团。

此外，徐苑告诉记者，“信任”CYTS工业的原因与2017年CYTS工业的高层领导直接相关。

徐苑的报告指出，2017年，CYTS实业的法定代表人兼董事长是保护伞翔宇。同时，他也是中国青年旅行社集团的副总经理。"保护伞翔宇的工作简介是CYTS工业在2017年提供的材料."徐苑告诉记者。

上述13家金融机构中的许多机构告诉记者，大多数机构将CYTS视为“中央企业”，愿意向CYTS提供贷款。一个重要原因是，CYTS集团在当时默认是CYTS的实际控制人，否则就不会那么容易借钱给CYTS。

当记者问徐苑2017年向CYTS实业发放贷款时是否与CYTS集团核实上述承诺书时，徐苑犹豫了，表示他也持怀疑态度。

此外，来自13家金融机构的另一位人士告诉记者，他们当时没有核实与CYTS集团签订的承诺书的真实性。

2018年5月4日，北京黄金信托贷款违约，CYTS实业提供无限连带责任担保。记者询问田燕，发现2018年5月25日，CYTS实业的法定代表人由保护伞翔宇变更为李兴禄。

据记者了解，保护伞翔宇是CYTS集团的党委副书记、副总经理。

对此，记者致电CYTS集团一名高管，核实“承诺书”内容的真实性。这位高管告诉记者:“这与CYTS集团无关。”

徐苑告诉记者:“2016年底，我们开始联系CYTS工业，真正的贷款是在2017年上半年。当时CYTS工业金融部负责人要求的贷款期限多为短期贷款，期限为一年。2018年1月4日，CYTS集团被转让给中国光大集团。在CYTS集团股权转让的早期阶段，CYTS工业和几个金融机构提供了贷款。”

“现在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给CYTS工业贷款的时候，还是太相信‘中央企业’的地位。”徐苑遗憾地说道。他告诉记者，目前，CYTS工业的股东推卸责任，债务的解决方案从来没有出来。不过，我希望CYTS工业及其股东相关方积极解决债务问题。

记者联系了CYTS集团的几位高管，但没有表示愿意对CYTS工业的债务问题“负责”；CYTS工业的相关负责人也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

(应采访者的要求，徐苑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