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松成：保持人民币汇率稳定与推进我国资本项目开放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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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张志伟

最近，“2019年世界M&A会议”在上海举行。中欧陆家嘴国际金融研究所常务副所长、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前司长盛松成在会上讲话。他说，保持人民币汇率的基本稳定与稳步推进中国资本项目的开放并不矛盾，但从长远来看是一致的。

盛松成在讲话中说，保持汇率基本稳定符合中国的实际需要。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是中国的一贯政策，我相信人民币今后不会大幅贬值。主要有三个原因。首先，企业往往希望并欢迎汇率的基本稳定，因为这样可以避免汇率波动的干扰。其次，中国的短期外债几乎都集中在私营部门。截至2019年6月底，中国短期外债为11643亿美元，其中政府和央行的短期外债仅为356亿美元。近年来，中国房地产企业也大规模向海外发行债券，尤其是美元债券。截至2019年8月底，国内房地产企业外债余额为1658亿美元，同比增长29%。当然，从发展趋势来看，中国外债结构在不断优化，中长期外债比重在不断增加。从外部资产与负债的匹配来看，外债与外部资产的增长是协调有序的。此外，通过贬值促进出口的做法往往不值得损失。虽然短期内有可能获得价格优势，但不利于企业提高产品质量和增强核心竞争力。

货币政策和汇率制度应该从我国的实际出发。盛松成进一步强调，有学者主张人民币汇率应尽可能向浮动方向移动，以促进国际收支平衡，保持货币政策的独立性。这个命题基于“不可能的三位一体”理论。我们不能被这个理论所束缚，因为它的假设不适合像中国这样的大经济体，而且结论过于绝对。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年度报告数据，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的十年里，采用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的国家比例大幅增加。2018年，53.2%的经济体采用了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比2008年增加了5.3个百分点；采用浮动汇率制度的国家占34.4%，比2008年下降了5.5个百分点。这表明一个完整的浮动汇率制度可能不是最好的汇率制度。随着中美经贸磋商取得实质性进展，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符合中美双方的利益。

“保持人民币汇率的基本稳定与稳步推进中国资本项目的开放并不矛盾。从长期来看是一致的，稳定的汇率预期有利于减少投机因素的干扰。”盛松成在讲话中表示，中国可能会迎来一个稳步推进资本项目开放的时间窗口。目前，中国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和利率市场化改革正在积极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取得显著成效。中国保持正常的货币政策，利率保持在合理水平，这与世界主要经济体的低利率和持续宽松的货币政策形成鲜明对比。资金可能不会像人们担心的那样流出中国。统计数据显示，今年在中国投资的基金大幅增加。事实上，中国一直在积极吸引资本流入，而放松资本流出相对谨慎。这个政策大体上是正确的。然而，从长远来看，过于严格的资本流出控制可能不利于吸引未来的资本流入，资本项目需要双向开放。

保持汇率的基本稳定和稳步开放资本项目需要正确的政策匹配。盛松成强调，资本项目的逐步开放需要一些政策的配合。首先，坚持稳健的货币政策，避免洪水泛滥。这将中国利率保持在合理水平，有利于跨境资金的稳定，缓解人民币汇率压力。二是协调利率、汇率改革和资本项目开放。”2012年，我发表了《利率、汇率改革和资本账户开放的协调推进》一文，提出了“协调推进理论”。应协调推进资本账户开放和汇率市场化改革。更广泛地说，应该是利率、汇率改革和资本账户开放的协调推进。”盛松成说。

(编辑白宝玉)